“他刚才在说些什么？”方清泽问圆脸女生：“我怎么听不懂？”

“我也不知道。”圆脸女生慢慢止住了抽泣，拿出纸巾擦眼泪：“他偶尔会说几句话，但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我也就不在意了，和一个精神病人较什么真呢？”

易扬又在慢慢念叨：“看不清了……又看不清了……打不开了……为什么……”

难道说，在他身上本来是有个系统的，但是被回收了，所以他就变成了这样子？

也不对啊，自己就是回收系统专业户，清楚地知道，要是解除了系统绑定，只会清除掉宿主关于系统的记忆，并不会把宿主给整成了神经病啊。

“系统，他的精神错乱，是真的吗？”方清泽仍不死心，心想或许易扬也是个隐藏着的演技高手呢，故意串通了女朋友来这么一出。

“他的精神确实受创严重。”监察系统把方清泽的侥幸心理一巴掌拍死：“打个比方吧，如果说正常人的精神世界是一张白纸，那他现在的精神世界，就是过了一道碎纸机的白纸。”

“能查到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吗？”

“不能，这不是我的专业领域。”

方清泽失望不已，本以为来看望一下易扬能有重大发现的，没想到疑点反而越来越多了。

嗯，也不算没有发现，至少不像传言说的，是因为女朋友要和他分手，才导致易扬精神错乱的。反倒是他这个女朋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离不弃地照顾易扬，非常值得尊敬。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方清泽决定陪这位女生聊聊天，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我们是大学同学，同一届，不同的系。”圆脸女生泛起追忆往事的神情：“我们都是音乐社的成员，他会吹笛子，我会手风琴。一起参加了几次活动和表演，合作了几回，就熟悉了。”

“毕业后我们一起留在金陵工作，这几年已经攒了一笔钱，本来加上他的那笔奖金，已经凑够了买房首付了，哪知道出了这种事情。”圆脸女生沉重地叹了口气：“可能这就是命吧。”

易扬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抱头，痛苦地低吼：“为什么，为什么拿不出来？明明有那么多……好多好多……就是拿不出来……”

“冷静一点！”圆脸女生连忙站起，一把抱住了易扬，手轻拍他的背：“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事的……”

易扬激动的情绪平缓下来，抱住圆脸女生，呜呜地哭了起来。

“对不起，我得带他上去找医生了。”圆脸女生对方清泽说道：“谢谢你能来看他。”

“需要我帮忙吗？”方清泽问道：“他好像情绪不大稳定，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就是因为我在这里，才控制得住他。”圆脸女生苦涩地一笑：“倒是你最好离他远点。”

方清泽目送两人离开，心情沉重。

他漫步走出了精神病院，眉头拧成疙瘩，随着调查的进展，真相反而越发的扑朔迷离了。

易扬不是系统宿主，而且是真的精神错乱了，这两个情况和他之前的推测完全不一样。而自从方清泽进韵彩影音以来，压根就没有发现过系统宿主。

难道我的思路，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