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步非湛的时候,沈若娥正跟在温永瑜的身边,听温永瑜背书,手里还拿着一方绣帕在绣着一座亭台楼阁,那是白露洲的模样。
的确,步非湛长得很好看,好看到有些分不清楚是男是女了,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竟然是坐在轮椅之上的,他似乎没有办法行走了。
步非湛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身负长剑,双手放在步非湛的轮椅把手之上,看上去像是护卫,另一个肩上挂着一个药箱,竟然是老熟人了。
“夏大夫,你怎么在这儿?”这位夏大夫自然就是当日在丘州的时候替沈若娥症治的那一位了,沈若娥与他熟悉,但温永瑜却不熟悉。
见沈若娥一脸吃惊的看着来人,温永瑜更是一脸的茫然,心中还十分的奇怪,沈若娥何时会认得这样一个人。
“温小姐,温公子。”夏大夫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在这个离京郊极远的南诏见到两人而觉得诧异,反倒是十分的平常,脸上还挂着柔和的笑容。
“夏大夫,你为何会在这儿?”沈若娥觉得周身有些发寒的看着夏大夫,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里。
或许是因为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的缘故,沈若娥如今已经成了见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的人的时候,便会疑惑焦虑,甚至会觉得周身发寒,因为不明白这个人到底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让沈若娥不由自主的便害怕。
“我本就南诏人,出现在南诏有什么奇怪的?”夏大夫冲着沈若娥眨了眨眼睛,拐着弯儿的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南诏人?沈若娥看了看夏大夫,眼角的余光却看着来了以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和温永瑜的步非湛,这个传说中的南诏小公子究竟是在看什么?
温永瑜被步非湛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不知道三公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步非湛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笑意,这丝笑意之中带着一丝温柔,看得沈若娥身后低垂着眉眼的二月脸一红,斟茶的手都抖了起来。
“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表弟,可是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步非湛说话了,他的声音却并不如他俊朗的面容一般,反而沙哑得如同锯子在枯木上割锯的声音,听得沈若娥温永瑜还有二月都愣住了。
更别提他说的那一句表弟了,难道说的是温永瑜?
见到沈若娥他们对步非湛的声音有那么一些不解,一旁的夏大夫开始解释了一番,原来步非湛当年进京的时候,因为引得那些王公贵女垂涎,便在供他们休息的行宫里面,被人下了毒,毒是十分霸道的毒,辛亏被发现及时,命是救了回来,可惜腿废了,腿废了不说,嗓子更是连话都无法说出来。
这些年夏大夫的父辈一直在外寻找着能医治好步非站的办法,可惜这么多年,除了让步非湛能再次开口说话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大的突破了。
在京中对南诏王的儿子动手,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也不用觉得可惜,人各有命。”步非湛似乎对这一切看得十分的淡然,说完这话之后便朝着温永瑜招了招手,示意温永瑜靠近自己一些。
温永瑜皱着眉头上前,朝着步非湛拱手行礼之后,便不卑不亢的站在步非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