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冰,低声笑了一瞬,哪怕这一声低笑也带起了他身前断裂的剧痛,可这个冷笑,他忍不回去,
“哼。你对我直呼其名,不怕你老公教训你?”
“依依”瞬间陷入了尴尬,直起身形,双手习惯性的往身侧插兜,可小香套装,哪里来的能放进一整只手的大兜?
衣兜,从来都是小香套装上的摆设而已。
她不自然的垂下手,无处安放着,快速回想着答案,
“叫你名字怎么了?那我以前叫你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总不能叫你冰啊冰的吧?”
钱冰,忍着剧痛,再次冷笑着面前的回答,他想起江景琛刚和自己说的话,“依依”变得他都不认识了,那么如今,真凭实据的摆在钱律师面前,的确,连钱律师都不认识这个“妹妹”了。
“你刚才,不是叫的挺好?小、冰?”
钱冰,故意强调着“依依”叫过自己的称呼,他和江景很都清楚听到的称呼,那个“依依”永远不可能叫出口的称呼。
“依依”局促的双手无处安放,在身侧搓上搓下,躲避着身前身后的灼灼目光,磕磕绊绊的回答着,
“我,我,我有吗?呵。可能听见你醒了我太高兴了,一时叫错了吧?我,我回去睡觉了。”
江景琛忽然高大的起身,拦住了“依依”想离开的去路,
“依依呢?”
直击心灵的问题,忽然降临在“依依”的面前,她躲闪着江景琛逼近的目光,不敢抬眼望着他,往日,她最喜欢仰望着的灿若星河的双眸。
“我,我不就是依依?你傻了你景琛,呵。”
她忽然缠上他的小臂,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抓住的救星,半颤抖着声音,半抬眼望着他,
“陪我去睡觉吧,我困了。我们……不是好久没那个了?”
江景琛冷笑一声,步步逼退着“依依”的脚步,在她缠上自己的身形里,
“好久?好久是多久,嗯?”
面对着这张娇柔的脸,江景琛狠厉的提问着,在一起的八年里,他从来没有对着这张脸如此严厉过,
“我,我忘了,呵,你怎么那么不害臊,还让我记得到底有几天,嗤!”
“何静依!!”
江景琛一声怒吼,吓得“依依”身形一颤,震得钱冰闭紧双眼,忍耐着阵阵回荡的头痛,
可这名字,“依依”反应了一下,才抬眼应和江景琛的目光,像是他刚才叫的不是自己一样。
“啊?”
“我问你,家里床头柜上有多少颗圈圈糖,嗯?!答得出来,你还是我的依依,答不出来,我现在就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你!……”
“噗通!”
一声闷响,“依依”翻着白眼遁地躺在江景琛面前,躺在钱冰的床边。钱冰急的想起身,江景琛,却不慌不忙的蹲下来,像在试探陌生人般的试探着她的鼻息间,
“琛,依依怎么样?”
江景琛默默摇摇头,慢慢抱起倒地的身形,凌晨两点,穿着小香套装,倒在地上的细高身形,
“依依?我的依依在哪?”
抱起倒地的何静依,江景琛大步离开钱冰的病房,临走前,对钱冰说,
“冰,好好休息。我叫护士过来陪你。”
“……嗯。别冲动,咳,依依,可能只是脑伤未愈呢?……琛,琛!咳咳!嗯~…………”
病床里的钱冰,捂着胸口,忍着难耐的疼痛,朝门口的方向卖力叮嘱着。他好想起身,好想跟上江景琛的脚步,他生怕,江景琛会对“依依”的身体做什么事,毕竟,那身形、那脸庞,真的是何静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