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钱冰,看似恢复了往日的贫嘴生活,唇角挂着倜傥潇洒的笑,笑到深处,眼角的褶,分明的挂在太阳穴周围。
看着车窗外光怪陆离的夜色,他在自己的笑里惆怅着,
【我今年30岁,这应该不会是我生命的终点,
这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我还没有爱够我的小琛琛,
我还没有被江林风风光的“嫁”出去。
我曾经是钱家不待见的小儿子,
甚至,连我妈都是为了生我去世的,
可我很努力的生活,阳光的生活,
我不会死,
钱冰,你是个男人,给我挺住。
你还有江景琛这个阿司匹林,
你还有苏锦年这剂杜冷丁,
他们不会饶了你一个人逃去天堂逍遥的,
不会。】
那一刻,他忽然有点想念自己未曾谋面,只见过照片的母亲。
他想象着,被妈妈爱抚的滋味是怎样的?
尽管,郁景一直给她满满的母爱,甚至,给的比给江景琛还多。
那一刻,
他忽然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名字,能来暖一暖他冰冷的名字。
融化掉他心里的坚冰,只给自己温暖的怀抱。
那一刻,
他无比渴望一份温暖,像中控台上江景琛握紧何静依小手的温暖,
像何静依,总娇柔亲切的叫自己一声冰哥的温暖,
像榕庭里,总有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等待他的温暖。
他想马上回到榕庭,有米奇米妮靠枕的大床上,睡上三天三夜,尽情享受久违的家庭温暖。
?
晚上11:30,钱冰,爬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8:30便入睡的他,这一觉终究还是被二楼的暧昧声响叫醒了。
揉了揉左额叶的细痒难耐,去厨房端了杯尊尼获加,手欠的丢了块冰块儿进去。
卧室的窗帘悠悠的打开,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天上,照的卧室里一片淡黄、微凉。
对月独酌,是江景琛有了何静依以后他经常一个人做的事。
想天,问地,
念流年,
思母,念姊,
忆峥嵘。
一口尊尼获加,
一指狠狠压住突跳的太阳穴,
终究,他还是微颤着手指,点燃了一只雪茄,
红橙的火星,是卧室里唯一的一点跳跃亮光,
他自嘲着低声哼笑着,
“哼,我是人间惆怅客,断肠声里忆平生。纳兰兄弟,干一个!”
对着窗外的皎洁,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尊尼获加。那一大口冰凉后,他夹着雪茄的拇指关节就没有从太阳穴上拿下来过。
直到,
10分钟后,玻璃杯只剩冰凉的杯底,歪斜的躺在身旁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