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欢喜的是,这牛犊先如果真的能成为杜沉非的朋友,石萝依就不必再担心还会有人敢来欺负杜沉非。
牛犊先盯着石萝依看了很久,才问杜沉非:“老大,这个女的,好像长得不错,很年轻漂亮,你刚刚叫她什么玩意?到底是你娘,还是你姨?”
杜沉非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娘,也是我姨。”
牛犊先瞪圆了双眼:“那究竟是娘还是姨?如果是你娘,我也叫娘;如果是你姨,我也叫姨。”
杜沉非说:“是我姨,更胜似娘。”
牛犊先不解地问:“你说的什么玩意?我可是听不明白,那到底是不是娘?”
杜沉非只好说:“是娘。是娘。”
牛犊先这才嘿嘿笑着说:“是娘也好,叫着亲热。”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石萝依叫了一声:“娘!”
石萝依听了,哭笑不得。
于是,从这一天起,牛犊先也住在山谷中,与杜沉非同吃同住。
他们两个人一起打猎,一起砍柴,在那虎狼谷中上下穿梭,追得虎豹狼群四处逃窜。
时间久了,他们竟然在崖壁上找到一个可以通往崖顶的小山洞,足以过人,这洞弯弯曲曲通到西崖上的一座小石山里,走出洞口,远远的就能看到浏水。
杜沉非去画像馆工作时,牛犊先便在城中到处转悠,等杜沉非下班后,又一起回到虎狼谷。
石萝依见有牛犊先这样的人陪着杜沉非出门,也非常放心,将这两个都当作亲人看待。
杜沉非画像所得的收入,不但足够养家糊口,还有了一点点存款。
石萝依已完全不必再操心生计问题,便只在家中操持家务,织衣衲鞋。她不断叫杜沉非添置各种各样的家当,又在山洞门口种花养草,甚至连洞内的角落和墙壁上都是盆栽。
什么铁线蕨、火鹤花、斑叶凤梨、南极藤等等,有的挂有的摆,将一个本来并不太美观的山洞,装扮得清雅整洁,俨然一户小康人家。
女人都爱美,自从有了钱,石萝依将自己也打扮更为年轻漂亮,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女,迷得那秀才邻居谢友龙一愣一愣的。
后来,杜沉非的这个邻居兼老师谢友龙,见杜沉非在城里赚了钱,除了在书院教书,也想了个业余时间捞收入的法子。
谢友龙在广告店做了一个写着“文案策划”四个大字的展架,摆在画像馆的门口,然后又在画像馆借张小桌子,坐在杜沉非旁边,给人写书信对联、写广告语、写状纸、题招牌,有时候也给教坊乐工写歌填词,还替人撰写墓志碑文,进账也很不错。
三个人早来晚去,日子过得简单又平静。
杜沉非的刀也已经打好,那柄刀银光闪闪,刃如寒冰。
每天下班后,杜沉非便和牛犊先在家门前的草坪上演练,挥汗如雨。
山谷里又没有闲人,杜沉非练完刀,就放心大胆地将刀挂在草坪中的一棵松树上。
一天傍晚,杜沉非正在草地上练刀,天空忽然下起雨来。
杜沉非又将刀挂在树上,急急忙忙走回家来避雨。
那一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直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天气放晴,杜沉非与牛犊先、谢友龙三人准备去城里工作。
杜沉非过来取刀,但当他来到那棵松树的位置时,竟然发现,那棵老松树和刀竟然一夜间都离奇的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