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活着的那个家奴见了,连忙躲过那年轻人刺来的一锥,跳下房檐,很快地扶起花又红,又很快地把他扶上一匹马的马背,然后他自己也跳上了另一匹马。
他们已完全做好了溜之大吉的准备。
只可惜,他们没有溜走。
因为这个时候,那年轻人也很快地跳了下来,又很快地追了上去。那家奴的马在后面,年轻人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抓住了家奴的马尾巴。
不管那家奴怎么抽打,那匹马用尽全力,也别想能移动半步。
那年轻人站在街上,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块石头。
花又红这时已经回过神来,见自己家奴无法脱身,他也不管这家奴,打马飞奔而去。
看来,这位红哥还没有学会讲交情。
那家奴见马又走不动,也不敢再战,只好跳下马来,准备撒开脚丫子跑路。
但他刚跑出八步,就被年轻人赶上,照着后背又是一锥戳来,戳得那家奴叫得就像是一只柴犬,然后跌了个狗啃泥,倒在了街心的青石板上。
年轻人又飞身而起,一脚踩在那家奴背上,他抢过马鞭,在那家奴背上足足抽了三十八鞭,痛得那家奴不停地鬼哭狼嚎。
谢友龙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他生怕那年轻人再打死人,慌忙上前两步:“帅哥行侠仗义,挺身而出,这一点非常值得表扬。只是这狗奴才虽然可恶,但也只不过是个狗腿子,快请住手,不必把他打死啊。”
那年轻人正打得兴起,哪管你那么多,于是,他连头都没抬,说:“老子最鄙视的就是这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的狗腿子,不打死他我绝壁不痛快,今天他死定了。”
话音未落,他一锥就刺了下去。
谢友龙很快就听到了一声惨呼。
直到这时,那年轻人才满意地在家奴的身上擦了擦自己钢锥上的血迹。
过了很久,他才看着谢友龙,说:“这种杂碎横行乡里,死不足惜,我作为一个大侠,实欲除之而后快。”
谢友龙抹了抹额头:“他既然被你戳死了,那也只有让他去死了。”
年轻人盯着谢友龙:“这位老板,高姓大名啊?”
谢友龙说:“我叫谢友龙,不是什么老板,只不过是一个穷秀才罢了,不敢动问,朋友你怎么称呼?”
年轻人说:“我叫王坐青。”
谢友龙说:“王哥的力气真不小啊,连一匹马你都能拉住,简直牛逼坏了。”
王坐青笑了笑:“不瞒老哥说,我虽然也是个知识分子,但是从小学习武功,能拉住一匹马,没什么奇怪的,就是一头大象,我也拉住它倒退三百步。”
谢友龙咋舌说:“卧槽!王哥吊炸天啊!这种神力,简直是无敌于天下。难道你这力气是天生的?”
王坐青摇头:“不是啊!我这可是后天练成的。这是《易筋经》上的方法,天竺达摩和尚为传真经,只身东来,留下两卷秘经,一是《洗髓经》,二是《易筋经》。《洗髓经》为内修之典,未传于世。《易筋经》为外修之书,流传至今。只要你肯努力,照着书上练习,就能够强身健体,力量超越常人,只不过很少有人去练罢了。”
谢友龙摇头晃脑地称赞:“经典所载,都遵循天道常理,原来一毫不差。”
王坐青点了点头,便向谢友龙说:“龙哥,不好意思啊,我还有点事,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说完,他便抱了抱拳,大踏步走到马旁,一跃而上,向东去了。
他那个小跟班也立刻追了过去。
谢友龙盯着王坐青离去的方向瞧了很久,才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两个家奴,叹了口气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是善恶到头终须有报。”他也顾不得这两个人,翻身上马,继续往东而来,沿着余干县城边缘走了过去。
谢友龙沿着一条碎石路,走到一座树林边。
龙哥搞不清这树林里有没有猛兽,也不知道有没有山贼强盗什么的,正打算快马加鞭跑过去。
但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身后暴雨般的马蹄声响起,吓得龙哥汗毛都竖了起来。
然后,就有一个声音说:“狗贼,往哪里走?”
谢友龙不知道身后的人在喊谁,刚准备回过头来看。
但就在此刻,有一条长鞭忽然毒蛇般卷了过来。
这条长鞭不偏不倚正卷在谢友龙脖子上,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鞭梢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