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向旁边招了招手:“张莽荡,你能不能替我去教训教训他?”
张莽荡立刻上前两步,他只说了一个字:“能。”
花不如又说:“你能就好,但不管怎么样,你开膛手开膛破肚的手段,对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哥哥,一定要手下留情哦。因为我也很喜欢他。”
张莽荡又回答了一个字:“好!”
张莽荡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他一向都只说一个字。他觉得这样很酷,也足以表达一切。
他的身形已经移动,他的长枪也已经出手。
这条长枪,速度之快,让那枪头上的红缨都已在疾风的捋动中变得笔直,就如同成百上千根带着火焰的利箭一样,射向杜沉非的心窝。
这是足以致命的一枪。
杀人的枪法,只需要一枪。
由张莽荡所执行大多数任务,常常都只需要这同样的一枪。
这一枪,很简单,很干净,看起来很慢,又毫无变化。
他的每一个对手,在面对如此简单的一击时,都会以为这只不过是一记虚招。
但是张莽荡的这一招,绝不是虚招。
当他的对手已作好准备,如何来化解他下一招的时候,张莽荡的这一击就已经穿透了敌人的心脏。
而在这个时候,他枪头上的一个倒刺,就会钩住敌人的心脏,张莽荡这时只需要将长枪旋转三十八度,再以三点八成的力量向后一拉,敌人的心脏就会立刻带着鲜血飞出。
当敌人那拳头大小的心脏被他一把拉出来的时候,张莽荡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枪尖上摘下那一颗还冒着热气的人心,一把塞在嘴中,然后“咕咚”一声就吞下肚去。
这样的习惯,张莽荡至少已经坚持了十年。
他觉得这样也很酷,也很能让人感到害怕。
他开始也并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现在却已经很有些上瘾。
张莽荡是个很有经验、也很懂得如何挖出别人心脏的人。
只可惜他今天遇到的对手是杜沉非。
杜沉非的刀瞬间拔出,那厚厚的刀背“当”的磕在那条铁枪上,将张莽荡的枪尖震开三尺八寸七分。
张莽荡的枪尖刚被震开,杜沉非的人就已经冲上前去,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张莽荡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记铁拳,已重重地击在他的右脸上。
现在的杜沉非,并没有打算杀人,否则,“开膛手”从此以后都绝不能再给任何人开膛。
但张莽荡的脸还是被打得完全扭曲变形,他的一口浓血喷出,直喷向花不如座下的软榻。
浓血没有喷在软榻上。
花不如是个很讲究卫生的女人,她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如此舒适柔软的软榻染上一个奴才的血腥。
只见她的手微微一抬,一块比鲜血还要红三点四五倍的手帕立刻打着转飞了过来,张莽荡的这一口老血就已完全被这一块手帕接住。
红色地血,让红色的手帕显得更红!
然后这一块仍然在疾速前进的手帕就盖在了张莽荡的脸上。
这个时候,张莽荡的人就像一片被风卷起的黄叶,翻滚出三丈八尺七寸三分,倒在了石板上。
花不如盯着正在地上抽搐的张莽荡,皱了皱眉。
然后,她的目光忽然落在杜沉非的刀上:“你的刀果然很快,怪不得连小马都会被你打得遍体鳞伤,让我来见识见识你的刀吧!”
话音一落,她那三百多斤重的身子,骤然离床而起,在空中一连翻了三四个跟头,那只象腿一样粗的脚,已踢向杜沉非的胸膛。
她的身体虽然肥胖,但她的轻功实在很好!好到足足可以得九十三分。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她那一只白花花的脚就已经出现在杜沉非的胸前。
杜沉非的身体忽然向后倾倒,他的脊背贴地,以一种非常奇特而怪异的姿势向前滑行了三尺,然后一个翻身,忽然离地而起,一刀削向花不如的脊背。
花不如那庞大的身体只在石板上轻轻一点,然后一个转身,她的一只手就伸了过来,来抓杜沉非这削出的一刀。
杜沉非的刀式显然已经用老。
花不如的手已经接近杜沉非的刀脊。
但就在这一瞬间,那柄烈日乌云刀的刀身突然放倒,斜斜地向下划来,一道黑弧划过花不如的大腿。
花不如见没抓住那把刀,手臂突然前伸,拳头握紧,一招直捣黄龙,打向杜沉非的太阳穴。
杜沉非立刻跃起,他落在了花不如的软榻上。
正站在软榻旁的花又红见了,以为抓住了一个好机会,从旁边一剑直取杜沉非的下三路。
杜沉非一刀挥出,“当”的一声就已将花又红的剑震开。
很快,花又红就看见有一道金光划过。
这一道金光,就消失在花又红的手腕上。
花又红痛得大叫一声,手中剑便已飞了出去。
花不如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又跳上那张软床,一掌削向杜沉非的后脑。
杜沉非人影一闪。
这一闪,不但成功避开花不如的一掌,而且还来到了花又红的身后。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位置,因为只要站在这个位置,杜沉非就可以把刀架在花又红的脖子上。
现在,杜沉非的刀,就架在了花又红的脖子上。
对于这一点,杜沉非也感觉很满意,因为这样可以让他节约很多力气。
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这时停止。
这一战,没有死人,但显然已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