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小虎子等六个孩子全都吃了一顿饱饭,便安排在底舱中睡了。
第二天早上,船只来到临江军。
鱼哄先的一个小弟,已经送进来四份看起来营养很丰富的早餐。
于是,杜沉非和鱼哄仙等四个人就开始吃早餐。
鱼哄仙一面吃,一面向杜沉非说:“老大,我们昨天从梁总那里搞来的东西,只要把项链和戒指卖了,换成现金,我们就把钱分了。”
杜沉非点了点头,他也喜欢钱,虽然还不至于像鱼哄仙和吴最乐这么变态。
这时,鱼哄仙又说:“只不过,我们这次算是得罪了实力强大的穷流。我想他们用不了多久,就一定可以查出来这事是我们干的。我们也必定会遭到他们的追杀,以后可要提心吊胆过日子咯。”
杜沉非一面喝着豆浆,一面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鱼哄仙说:“干什么事,我都从不后悔。”
杜沉非点了点头:“那就好啊!不后悔也是一个好习惯。”
鱼哄仙想了想,说:“只不过,不后悔归不后悔,但穷流是真的很强大的,如果他们打算明天来弄死我们,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我觉得我们绝壁很难活到后天。所以,我们如果还想再多活几天的话,最好还是未雨绸缪想想办法才行。”
杜沉非说:“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
鱼哄仙也喝了一口豆浆,说:“我现在是这么想的,我打算叫边小侠和赵广安等人继续去做丝绸生意,因为我们总不能让公司的好几十号人都闲在这里,对不对?”
杜沉非说:“是啊!这么多人要发工资,但又没有营业收入的话,是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
鱼哄仙“嗯”了一声,又说:“而我和你还有阿乐、牛哥,我们四个人就应该先去投靠一个实力还不错的公司。我们可以在这样的公司里找份工作。以我们这么牛叉的工作能力,一定可以找份企业高管的职务。这样的话,即使穷流公司想来找我们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
杜沉非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主意,所以他只有点了点头,然后说:“是啊!你的这个主意,是一个符合实际的好主意。那我们先把小虎子他们送回礼贤镇,再安排一个人去雷鸣山通知熊猫双侠,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找到了孩子,然后再去找工作吧。”
鱼哄仙说:“老大,我们可是要干大事的人,送这些小鬼回家,这种小事,怎么用得着让我们亲自去干?我们完全可以安排几个人送他们回去就可以了。是不是?”
杜沉非说:“好啊!安排几个人送也很不错,只是在那镇上唯一的宾馆里,还有一个我的朋友,这是一个叫作沈加甜的美女,你一定要叫人把她接回来。”
鱼哄仙说:“好啊!去接美女的话,估计有很多人愿意的。”
杜沉非想了想,又说:“还有,你一定要吩咐你的小弟,在路上可不要对这位沈姑娘打什么歪主意,否则,我可是一定会把他脖子拧歪的。”
鱼哄仙拍着胸脯说:“你放心,我可以保证,绝壁不会发生这种事。虽然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但我们现在可都是些讲原则有下线的人。你现在是我们的老大,对于一个讲原则的人来说,老大的女人是绝对不能碰的。”
杜沉非大笑着说:“好啊!讲原则是个好习惯。我也很欣赏有这种好习惯的人。”
于是,在鱼哄仙的安排下,由一个叫作霍然的小伙子带着几个小弟负责送小虎子等人回家,又安排了一个叫作疯狗阿四的人去雷鸣山报信,然后,边小侠和赵广安就带着剩下的人,去湖州采购丝绸去了。
而杜沉非、鱼哄仙、牛犊先、吴最乐四人,就在临江军下了船。
他们来到城里,找了家酒店住下,准备就在这几天,去投奔一家有点实力的公司。
他们一连在这家酒店住了十来天,至少买了三十八份报纸,也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因为在报纸上发招聘广告的这些企业,最需要的人是业务员。
这些企业,招聘业务员的要求,是既想要马儿跑,又想要马儿不吃草。
于是,他们四人无所事事,就只好在城里的各种娱乐场所吃喝玩乐以打发时间。
这一天,他们无意间来到一家叫作“蛮王大饭店”的酒楼内。
他们走上二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准备好好地喝几碗。
鱼哄仙说,这家酒店有一种自酿的酒,叫做“玉浆”,在这一带的名气很大。
于是,他们足足点了七个菜,搞了一壶‘大红袍’、八斤“玉浆”酒。
他们口袋里的银子,也还够他们花一段时间。
这四个小伙子,一面喝酒,一面吹着牛逼。
但他们喝了好几碗,也还没有感觉出来,这所谓的“玉浆”名酒,到底有什么好喝的?
牛犊先这时估计是有点渴,他一连干了八碗,才咂巴着嘴,说:“哇靠!这什么玩意酒?跟喝水一样的,还一瓶卖这么贵?我真想发飙,砸了他的店。”
杜沉非笑着说:“是啊!牛哥说的对,这种酒,还真的不太好喝,难道是我还没有学会喝酒?”
牛犊先说:“怎么可能还不会喝酒,这摆明就是假货。”
这时,鱼哄仙也有些疑惑地说:“按理来说不应该啊!这家酒店可是一家上百年的老店了,怎么可能会卖假酒自砸招牌?”
吴最乐看了看鱼哄仙,又看了看牛犊先,说:“这绝壁是假货啊。”他停顿片刻,又说:“只不过,我以前好像听说这酒店的老板,还是一个什么劳动模范、最具影响力企业家,生意也一直都很不错。”
杜沉非看了看四周:“现在生意这么烂,难道是这酒店的老板忽然变了?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吴最乐摇着脑袋:“不是变了,而是挂了。”
这事似乎连鱼哄仙也不知道,所以,这个时候,他忍不住问道:“这老板是怎么挂的?”
吴最乐说:“不知道啊,我只听说,这个店老板有一天忽然就死了。”
杜沉非皱了皱眉:“好端端的忽然就挂了,我猜一定是心脏骤停。”
吴最乐又摇了摇头:“不是啊!江湖中传说,好象在这酒店的老板死前,有人来找过他。这个人想买下他的酒店,只不过被这个店老板拒绝了。”
鱼哄仙看着吴最乐:“难道是那个想买这个酒店的人,见收购不成,便弄死了他?”
杜沉非说:“我想应该不会吧!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为了买一个酒店,就去弄死别人?”
鱼哄仙拍了拍杜沉非的肩膀:“老大,看来你的社会经验还不是很足啊!江湖凶险,这种事多得很。”
吴最乐也笑着说:“杜老大的记性应该也不怎么样,一转眼就忘了我和老鱼还想弄死张明玉一家的事了。”
鱼哄仙一阵大笑,过了很久,他又不自觉地端起碗,喝了一口。
但酒刚一喝下肚,鱼哄仙就忍不住感叹:“酒啊,你何处漫行来?腾腾失却酉。”
吴最乐的文学素养,应该也并不怎么样,因为他连鱼哄仙这么通俗的话都搞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于是他问道:“老鱼,你说的什么意思?”
吴最乐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杜沉非却还是懂的。
他觉得又已经到了自己显摆一下才华的时候。
于是,他立刻笑了笑,说:“老鱼是说酒里的酉不见了,只有水。”
鱼哄仙大笑说:“想不到杜老大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啊!牛叉!”
杜沉非得意洋洋地笑了笑,说:“那是当然啊!我跟你们讲,我从小就是一个学霸型的人。只不过家里太穷,没钱上学。”
鱼哄仙说:“我也是啊!看来我们可都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我们一定要多搞点钱,决不能让我们的孩子,依然还是穷人家的孩子。”
杜沉非说:“是啊!一定要多搞点钱。来!这酒虽然是掺水的酒,但幸好这菜还不是假的。我们还可以以茶代酒。”
吴最乐听了,立刻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茶,然后说:“菜虽然不是假的,但说不定这炒菜的油,用的就是地沟油。”
杜沉非说:“很有可能啊!”
这时,鱼哄仙喝了一口茶,忽然皱皱眉头:“沃日!这茶居然也是假的!”
吴最乐也尝了尝:“还真是假的,这里面带着一股奇怪的腥味。”
鱼哄仙盯着茶碗:“是啊!大红袍冲泡后,水的颜色橙黄明亮,你们看,这壶茶却红中带着黑。”
杜沉非与牛犊先却压根就不懂茶,所以只好在旁边听着。
吴最乐说:“以前我在打工的时候,我们老板娘对我有点意思,还偷偷送过我一盒大红袍,我记得这种茶的香气浓郁,还带着一点点兰花的香味。”
牛犊先忽然插话说:“这茶却像是喝臭鱼汤。”
每个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