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沉非的心里,凌晨这一剑的速度,虽然并不太优秀,但及格完全没问题。
但谭义伯的看法却不同,他认为这一剑是相当出色的一剑。
因为从出生到现在,谭义伯都没有见过几个真正的高手。
老谭觉得毛野生是避不开凌晨这一剑的。
他知道,毛野生的这柄锤,分量不轻,这一锤的力量,少说也有九百八十三斤。
他用这么大的力量砸下去,他手里的铁锤就势必无法收手,一定会重重地砸在地上,甚至会将地面都砸出一个大洞来。
也许,毛野生的胸膛很快就会被刺出一个大洞,然后惨叫一声倒下去。
老谭的女儿谭意歌也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垂下了头。
她也不愿意看到,像毛野生这样健壮如牛的一个男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
谭义伯已经拉起了谭意歌的手,悄悄地靠近快餐店的门口。
杜沉非看到了这一幕。
他知道,这个疼爱女儿又颇有点自私自利的老家伙,一定是不相信自己与毛野生的实力,所以才打算趁机开溜。
杜沉非看破了老谭的这点心机,但他也觉得没什么关系,对于这种因需要承担某种责任而选择贪生怕死的人,杜沉非都认为是一件值得原谅的事。
所以他没有制止谭义伯的行为,而是静静地看着毛野生与凌晨的战斗。
他相信毛野生绝逼不是一个不堪一击的人。
果然,毛野生的胸膛并没有出现一个洞。
凌晨的剑锋甚至连毛野生的人都没有碰到过。
这个时候,只听“砰”的一声,就飞出去一个人,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墙壁上立刻就多出了一个大洞。
现在的天气很干燥,所以这个被撞破的大洞里尘土飞扬。
很显然,这个飞出去的人,不是毛野生,而是凌晨,因为毛野生现在还好好的站在这快餐店中。
当凌晨志在必得,一剑刺来的时候,毛野生的铁锤竟然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顿,然后又奇迹般地改变了方向。
锤柄重重地打在了凌晨的手腕上。
凌晨痛得“哇嘈”一声,他手中的剑脱手飞出,“叮”的一声,正钉在杜沉非面前的桌面上。
然后毛野生用两百九十六斤的力量把铁锤往前一送,锤头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凌晨的肚子上。
凌晨飞了起来。
他飞得就像是一只风筝。
这只风筝没有飞上天,而是撞在了墙壁上。
于是,墙壁上就多了一个洞。
不管是谁,被人打成这样,不在床上躺三五个月绝壁起不来。
看到这一幕,谭义伯就完全放弃了开溜的打算,他又已退了回来,显得满意而紧张地看着凌晨。
这个时候,凌晨正趴在墙壁上的破洞里,他的下半身在快餐店里,头却已在墙外。
他用粘满了尘土的双手撑着地,浑身颤抖,正试图从土堆里爬起来。
然而,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最终没有爬起来。
他倒在了尘土中。
和凌晨一起来的几个小伙子,已经冲了过去,他们扶住了凌晨。
凌晨的嘴角躺着血,他脸上被砖头划破的三个口子,也在躺着血。
血的颜色很红,红得CMYK四色中M、Y的值都已达到九十三。
看到这种情况,肖老九的眼睛也变得通红,红得也像是刚被毛野生打了一锤子。
在肖老九血红的眼眶中,射出的却是一阵寒光。
这种寒光,正落在毛野生的身上。
过了很久,肖老九才忽然说:“你是谁?”
毛野生看了一眼肖老九:“怎么?你问老子是谁,是不是还打算来找我报仇?”
肖老九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意图,他说:“是啊!仇一定要报!所以,你如果有种的话,现在就说出你的姓名。”
毛野生没好气地说:“小子,你脑子没坏吧?你们想找我报仇,还要我主动告诉你我的名字?什么鬼玩意有种没种,给老子滚一边去!”
肖老九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颇为奇特的表情,他想不到,像毛野生这样的人,竟然是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竟然是一个这么没种的人。
肖老九皱着眉头:“怎么?你不敢?”
毛野生说:“我不敢?笑话!你们想报仇的话,现在就放马过来吧!老子最烦的就是有人像疯狗一样跟在后面找麻烦。”
肖老九的口才好像也不太优秀,所以,这个时候,他竟然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