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扶花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但龙锦绣却是一个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他认为自己压根就不必给吕扶花留面子。
所以,吕扶花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吕扶花的话:“我不是你的朋友,也压根就没打算要和你交朋友。因为我既不养狗,也不会和狗做朋友。”
听到这种充满了火药味的话,吕扶花就知道,自己今天是碰到硬茬了。
作为一个奉行“谨慎至上”且颇有社会经验的江湖人,在这种时候,他当然不会发飙,反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他认为,在别人想让自己尴尬的时候笑一笑,也是一个能化解尴尬的好方法。
所以,他一连笑了二十三秒,才说:“你是不是只愿意和鸡做朋友啊?”
龙锦绣随随便便地说:“这里没有鸡。”
吕扶花还没有说话,他身后那个一脸青春痘的年轻人忽然上前两步。
这年轻人用手指着谭意歌,眼睛却直楞楞地盯着龙锦绣,高声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一只鸡,鸡就是婊妹的意思,临江军九凤楼的头牌婊妹就是她。”
谭意歌本来还打算忘记过去的一切痛苦和不幸,从此以后,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开始新的生活,认识新的朋友。
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知道她的过去,因为自己的过去并不光彩。
然而,这个一脸青春痘的傻子,却偏偏要来揭她的伤疤,而且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所以她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她紧咬着嘴唇,最终却还是忍不住蹲在地上开始抽泣。
屈辱令她浑身都在颤抖。
杜沉非和龙锦绣没有欣赏别人的痛苦的爱好,所以他们连瞧都没有去瞧谭意歌。
龙锦绣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痘痘哥的身上。
他盯着痘痘哥看了三十八秒,说:“这里的狗真不少啊。我虽然不养狗,也从不和狗交朋友,但是我却常常杀狗。”
痘痘哥虽然想努力装出一副很老成的样子,但他脸上的青春痘却在暗示着他的不成熟。
一听到龙锦绣的话,痘痘哥似乎也想针锋相对。
只可惜,他憋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句既能伤人又颇有点水平的话。
这个时候,因为着急,他的脸都已胀得通红,就连脸上的青春痘,看起来都似乎比刚才要饱满红润一点四五倍。
过了半晌,他才忽然盯着谭意歌,说了一句谁也想不到的话:“谭小姐,对不起!我说的话好像真的很难听。我现在知道我错了,作为一个男人,我不应该靠嘴来伤人。”
谭意歌没有抬头。
痘痘哥拍了拍自己的脸:“你可以抽我两个大耳刮子,甚至还可以杀了我……”
他一说完,见谭意歌不搭理自己,作为一个剑客,他竟然显得颇为手足无措。
他用一只手扳着另一只手上的指节,扳得“嘎吱”作响,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头全都扯断。
过了很久,他忽然盯着龙锦绣,然后抽出了手中的剑。
龙锦绣莫名其妙地盯着痘痘哥:“小子,你干什么?”
痘痘哥瞪圆双眼,看起来是颇为恼火:“我刚刚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龙锦绣忍不住问他:“你想通了什么事?”
痘痘哥说:“我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就不应该靠嘴去伤人,而应该用自己手里的剑。”
龙锦绣“哦”了一声:“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痘痘哥说:“我现在想削你一顿。”
龙锦绣皱了皱眉:“你要找我打架?你脑子没坏吧?”
痘痘哥是一脸严肃:“我一定要找你打架,因为我刚刚又发现了一件事。”
龙锦绣面露诧异:“你又发现了什么事?”
痘痘哥说:“我发现你刚才好象在骂我啊。”
看着这样的傻逼,龙锦绣竟忽然“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这是我的不对,我也不应该靠嘴伤人啊。”
痘痘哥拍了拍自己剑:“好!你如果有种,就拔出你的剑,来和我打一架。今天,我一定要削你一顿。”
毛野生听说痘痘哥要削龙锦绣,立刻说:“好啊!小子,我支持你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