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无声无息地绕过一颗颗大树,藏身在一棵直径足足有七十八厘米的大树之后。
这个地方,实在是个好地方。因为这里距离吕镜堂等人很近,却又不会被他们发现。
第一翻墙是个大盗,而走路没有声音,却是一个大盗最基本的专业能力。
所以,六花帮的几个人,都没有发现,他又已回到了这个地方。
第一翻墙躲藏在大树后,只听吕镜堂说:“好!小樊姑娘说得也对!就由小范先把这些银子带回去。我们三个人留在后面,谁如果敢追上来,我们就弄死他。”
范厕生一面把拉车的马解下来,一面说了一声“好”。
这时,师愚山忽然说:“吕总,十多万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我觉得,不如让樊小姐和范先生两个人押运这笔钱先走,你我二人殿后。怎么样?”
吕静堂还没有说话,师愚山又很快地接着说:“我的水平,虽然不怎么样,但我还是可以保证,不管是谁追上来,都一定会死得很快!”
吕镜堂想了想,忽然大笑着说:“好!好!有师先生在这里,我们的确不必担忧任何人任何事!”
他停了停,又说:“以师先生这么专业的暗器水准,即使是岭南九屠追上来,只怕也会变成九具死尸。”
师愚山听有人在表扬自己,就立刻放声大笑起来:“吕总过奖!过奖啊!别人都怕岭南九屠,但在我的眼里,这九个人和九具尸体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吕镜堂立刻又是放声大笑。
等他的笑声停顿,他就看着樊胡子,说:“小樊姑娘,那你就和小范一起走吧。我只有一句话交代,给我好好地看着这些银子。”
樊胡子点了点头:“好!老板尽管放心!有我和范先生在这里,一定马到成功!”
吕镜堂满意地点了点头。
樊胡子又看了看苗抚琴,向吕镜堂说:“老板,这个人怎么办?如果他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辣鸡,我可以立刻就割下他的脑袋来。”
苗抚琴一听说这话,连忙说:“吕总,美女,你们可千万不要割我的脑袋啊。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是一个一文不值的辣鸡。”
吕镜堂说:“这个小王八蛋,他说自己是光照会白西岩的外甥。却并不知是真是假?”
苗抚琴连忙说:“吕总,我是一个刚从农村出来的老实人啊,在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我比平时还要老实三倍。我可以保证,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只要你们肯放了我,我老舅绝对不会亏待各位的。”
吕镜堂却没有理睬他,而是向樊胡子与范厕生说:“这个人,就先留着吧!你们把他带走!也许还能换点钱。”
范厕生与樊胡子答应了一声。
于是,范厕生就把箱子和背包都挂在了马背上,然后,他又把捆得结结实实的苗抚琴也横挂在了马背上。
范厕生牵着马匹与樊胡子步行,沿路向东而去。
他们挑的是一条回六花帮最近的道路,也是一条并不太好走的山路。
他们相信,在这条路上,一定不会碰到强有力的对手。
走这条路,只需要向东行走三十里,再翻过帽峰山,就距离袁州城不远了。
第一翻墙藏在路旁的一排排大树后,也跟着范厕生与樊胡子向东而去。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帽峰山的山腰。
前方有很大一块光秃秃的斜坡。
斜坡上,既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一块石头。
这个地方,在没有被大雪覆盖之前,应该是一大片草地。
草地旁,有一条小溪在“哗啦哗啦”地流淌。
只要跨过这条小溪,再走过这一片草地,就进入了一眼看不到边的森林。
在草地与森林交界的地方,有一座用石头加黄泥搭建起来的房子。
这座房子,用茅草搭成的屋顶,已经塌掉了一角。
有一个窗子上的破窗帘,正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在这座房子的墙壁上,用油漆写着八个大字:“森林防火,人人有责。”
很明显,这座房子,是在森林里工作的防护人员用来歇脚做饭的地方。
范厕生和樊胡子正朝这座房子走去,他们显然是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赶路。
在这种光秃秃无处藏身的地方,一直等到范厕生和樊胡子走进了那幢破破烂烂的房子,第一翻墙才飞快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