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翻墙正趴在窗下,静静地听着这二人的对话。
这个时候,赵玉颜显然很有些吃惊地问:“啊?你要杀他?难道你跟他有仇吗?”
范厕生说:“我跟他没仇。”
赵玉颜又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他?”
范厕生没有直接回答赵玉颜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你真的以为,我是来投靠六花帮的?”
赵玉颜说:“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你说你是奉命来杀他的,那是谁要你来杀他呀?”
范厕生沉默了片刻,才终于说:“我的真实身份,是穷流的区域经理。”
听到这句话,赵玉颜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过了很久,她才“啊”了一声:“你既然是穷流公司的员工,那一定是穷流公司的老板让你来杀吕镜堂的,对吗?”
范厕生点了点头。
赵玉颜眨了眨眼:“你既然已成功卧底六花帮,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杀了那老乌龟?”
范厕生说:“因为我们的目的,并不仅仅是杀了他。”
赵玉颜又“啊”了一声:“那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呀?”
范厕生说:“当然是为了六花帮的财产。”
赵玉颜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赵玉颜也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这真的是老王八的运气啊。因为只要我们得到这笔钱,就会远走高飞。只有让你离开这里,他才有机会继续活下去。”
范厕生说:“是!”
赵玉颜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这么瘦弱,像个秀才似的,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杀了吕镜堂吗?”
现在,范厕生虽然已不打算再杀吕镜堂,已打算隐退江湖,但他还是回答了赵玉颜的问题:“在你看来,我能不能杀了他?”
赵玉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根本就看不出来。”
范厕生笑了笑,他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抓起他立在床头的长针。
这根长针,在幽暗的灯光下,闪耀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光芒。
赵玉颜惊恐地看了看这根长针,又看了看范厕生。
范厕生微笑着说:“我跟你说,我若要杀吕镜堂,就和杀一条狗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赵玉颜好奇地问范厕生:“难道你的武功很好吗?”
一听到这话,范厕生就笑了。
他笑了很久,才说:“我的武功,并不是很好。但我可以保证,在你见过的人中,只怕没一个人能敌住我十招。”
赵玉颜“啊”了一声:“那樊胡子呢?我听吕镜堂说,她的武功很可怕的。”
范厕生说:“她的武功,的确还不错,可现在却不同了啊,我可以保证,她一点都不可怕。”
赵玉颜不解地问:“为什么?”
范厕生说:“因为她已经是一个死人。”
赵玉颜显得很吃惊:“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
范厕生淡淡地说:“是我。”
赵玉颜瞪大了双眼,过了很久,才说:“你是什么时候杀了她呀?”
范厕生回答说:“就在昨天下午。”
赵玉颜没有再讨论樊胡子。
过了很久,赵玉颜才说:“我听说,穷流这家公司,是一家很可怕的公司,你如果和我一起逃走,那穷流会不会来找你啊?他们会不会派人来杀你?”
范厕生毫不犹豫地说:“他们会来找我的。一定会!”
赵玉颜问他:“那你会害怕吗?”
范厕生说:“我们可以去一个他们根本就找不到的地方。”
赵玉颜“嗯”了一声:“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走?”
范厕生说:“我们现在就走!”
赵玉颜皱了皱眉:“可是我们既没有马,也没有车,难道我们就这样走路吗?”
范厕生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一面穿衣,一面说:“你在这里等我,顺便收拾下你想收拾的东西。我出去一下。”
赵玉颜问范厕生:“老公,你去干什么呀?”
范厕生说:“我去找一辆马车。”
赵玉颜说:“已经这么晚了,还能找到马车吗?”
范厕生又抓起了他的长针:“我当然能找到马车。”
赵玉颜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快去吧!记得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哦!”
范厕生说:“好!我很快就会回来。”
话音刚落,他就朝门外走来。
第一翻墙见了,立刻身形一闪,藏到了那丛硬头簧后。
现在,第一翻墙忽然觉得,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
他决定,只要范厕生一出门,就立刻闯进去,把那个背包带走。
他认为,以自己的身手,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从赵玉颜面前把麻袋提走。
如果赵玉颜既不反抗也不叫嚷的话,自己完全可以不必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