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颜皱眉说:“你知不知道,我打算把这些钱交给谁?”
师愚山摇了一下折扇:“我当然知道,你是吕镜堂的人。”
赵玉颜说:“那你是不是吕镜堂的朋友?”
师愚山随随便便地说:“我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赵玉颜不解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是他的朋友?什么时候又不是?”
师愚山说:“如果跟他成为朋友有好处可得的时候,那我就是他的朋友。如果跟他成为敌人有好处可得的时候,那我就是他的敌人。”
很明显,把吕镜堂搬出来,还不足以唬住师愚山。
于是,赵玉颜决定再把吕扶花也搬出来:“我知道,他的儿子,还是你的学生。你难道一点都不顾及师徒之情?”
师愚山笑了:“别闹了!大家都挺忙的,人生在世,无非名利二字。除了利益,我没那闲工夫跟你谈感情。只要你交学费给我,我管你是谁,都可以成为我的学生。”
赵玉颜说:“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拿走这笔钱?”
师愚山说:“钱是个好东西啊!《钱本草》说,钱善疗饥寒,解困厄之患立验。所以,这笔钱我要定了!”
赵玉颜冷笑:“《钱本草》也说,若服之非理,则弱志伤神,切须忌之。”
师愚山忽然“嘿嘿”地笑了两声:“以恶制恶,并不为恶。以非理制非理,就是有理。”
赵玉颜又说:“难道你一定要和六花帮作对?”
师愚山“哼”了一声:“我很忙的,像我这样的教育界大佬,明天还有三个讲座的发言稿都没有写,我可没这工夫和你六花帮作对。”
赵玉颜说:“你现在就在跟六花帮作对,吕总如果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在背地里做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师愚山打了个哈哈:“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不知道这件事。”
赵玉颜盯着师愚山,说:“你的办法,难道是准备杀了我?”
师愚山笑着说:“对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吗?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现在就是个杀人的好时候!”
赵玉颜握紧了她的剑:“你既然这么不讲交情,我也未必见得就会怕你。”
话音未落,她就已将手中的背包扔在了地上,然后拔剑就冲向了师愚山。
只可惜,她刚冲出三步,就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她就倒了下去。
师愚山的手一抬,就有三根毒钉无声无息地打在了她的胸膛上。
赵玉颜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她抽得就像是一条刚被人打了一闷棍的狗。
师愚山慢慢地走过来,他盯着地上的赵玉颜,说:“赵大美女,后会无期,一路走好啊!前途漫漫,山水迢迢,多多保重。”
他说的这句话,就仿佛在和老朋友道别。
可是赵玉颜很快就连抽搐都已完全停止。
这三根“一寸钻心钉”上的剧毒,比银环蛇还要毒几分。
师愚山是奔着这个背包来的。
现在赵玉颜已经死了,这个背包就已经属于他。
在拿走这个背包之前,师愚山觉得有必要处理一下赵玉颜的后事。
他处理后事的方法,就是一把提起赵玉颜,把她扔到了小桥下的河流里。
师愚山虽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但他并没有立刻提起背包走路,而是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小山包前的那一棵松树上。
他在盯着这棵松树冷笑。
第一翻墙就躲藏在这棵松树后。
这个时候,第一翻墙以他积年大盗的经验,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七的把握,师愚山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而且很有可能早就发现了自己。
第一翻墙不知道,师愚山是怎么发现自己行踪的?
他也不知道,师愚山怎么会知道,赵玉颜会出现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