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就盯着师愚山,怒气冲冲地说:“你可以马上走路,远远地,我可以不杀你。还要留下,我就杀了你,立刻。”
师愚山正在盯着樊胡子神色突变的脸。
他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不见,因为他发现,现在的樊胡子绝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他也想不到,自己死心塌地爱着的女神,竟然会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师愚山也似乎忽然就想到了什么,这一首肉麻的情诗,樊胡子如果真的是写给自己、向自己表白的,那她一定会很乐意让自己看到。
哪怕表白的时候不对,她也绝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除非她的这一首诗根本就不是写给自己的。
他盯着樊胡子看了很久,才很愤怒地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樊胡子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师愚山大声说:“那请问你现在想看见谁?”
樊胡子也很愤怒:“我想看谁,和你没关系。你快走!”
师愚山冷笑:“我会走的,我只是想问你,这首诗,你写给谁的?”
樊胡子也是一阵冷笑:“我写给谁,没必须,我要告诉你!不是写给你的。因为,我不会爱你,以前,现在和未来,我都不会。我的爱情,已经是别的男人。”
师愚山又是一阵冷笑,他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很好!你做的事很好!我想不到你是一个这样的人,真他娘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得多。老子为你在外面奔波劳苦,为你拿回你做梦都想要得到的银子。你却在背地里偷人?”
他略停了停,又用俄语骂了一句:“Какое6есстыжеелицо!Бесстыжиегла3а!Бесстыдник!”
樊胡子听了这话,也大怒说:“Тыменя3ае6алнахуй,Чёртво3ьми!Чёртпо6ери!”
话音刚落,樊胡子就已经将她的蝴蝶刀握在了手中。
她圆睁怒目:“你还不走,我现在就要杀你,就像杀一条鱼一样。”
师愚山的脸色铁青,他知道樊胡子绝对不会只是吓唬吓唬他,而且她的刀很快,出手也很快。
师愚山也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但他也绝对不会害怕樊胡子手里的这把刀。
因为他也一向很相信自己的出手。
他相信,自己还有可能躲过樊胡子手里的刀,但是樊胡子却休想能躲过他发出的暗器。
然而,师愚山并没有出手。
他觉得,哪怕分手,也绝不应该以这样一种你死我活的方式分手。他觉得这种方式,不但可笑,而且滑稽,简直和一根筋的畜牲完全没什么两样。
他忽然转过身去,冷冷地说了一句:“真踏马自从爱上一匹来自北方的野马,从此老子的头顶就有了一大片草原。这一片草原,真踏马的绿。”
师愚山刚说完这句话,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可是他刚走出樊胡子家的大院,一腔怒火就烧到了他的头顶。
他在外面绕了一个圈,又折了回来。
他从围墙外一个纵身,就又已经进了樊胡子家的院子,藏身在一棵大树上。
他想看看,这个令樊胡子神魂颠倒不顾一切的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既想看看这个男人,但更想杀了这个男人,出自己心头的这一口恶气。
他相信,樊胡子今晚也许就要去见这个男人。无论这个人在哪里,自己只需要盯着樊胡子,就能够找到这个人的下落。
然而他等了很久,樊胡子竟然一直都没有去找这个人。
因为樊胡子的心情都已经完全被破坏。
而恋爱,却需要很好的心情。只有心情好,才适合去恋爱。
去向自己的恋人表白,就需要更好的心情。只有心情很好,才有表白成功的可能。
樊胡子在等待着自己心情好的时候,也在等待着这一个表白成功的机会。
师愚山也在等待,他在等待着自己曾经的恋人去向别的男人表白。
他相信,哪怕樊胡子今天晚上不去,也迟早一定会去的。
自己只需要紧盯着樊胡子,就一定能够找出这个人来。
也只有找出这个人来,才能伺机杀死自己在感情路上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