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并不太长的时间内,他们就已经走出了这座竹林,也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这时,第一翻墙把背包交到鱼哄仙的手里,说:“各位,既然这次行动已经成功,我也算是不辱使命。我就先走了,再见!”
范厕生盯着第一翻墙,诧异地说:“怎么?你现在就要走?”
第一翻墙说:“是啊!我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事,就是你们的事,已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范厕生说:“难道分酬劳的事,也和你无关?”
第一翻墙看了看鱼哄仙:“是这位鱼总请我来的,我的酬劳,就请鱼总给我带回来吧。”
他一说完这句话,就大踏步走了。
师愚山看了看第一翻墙的背影,说:“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吧!我们完全不必去管他。”
这个时候,已经天亮。
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地多了起来。
鱼哄仙和范厕生、师愚山三个人,走得既不太快,也不太慢。
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样子,他们就已经来到了郭公山上的飞鹰塔。
郭公山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山。
飞鹰塔是一座并不太矮的塔。
从飞鹰塔的塔顶,就可以看到脚下这一座城市的全貌。
今天的天气,既没有刺眼的阳光,也没有阴沉的云雾,是一个非常适合邀三五好友登高望远的好天气。
鱼哄仙和范厕生、师愚山就站在这飞鹰塔上,远望着脚下的袁州城。
袁州城既不太大,也不太小。它的大小,正好合乎这一座城市的大小。
鱼哄仙和范厕生、师愚山这样的三个人,这个时候,虽然都在眺望着这郭公山下的袁州城,但他们却并不是来登高望远的。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塔上,看着塔下。
在陌生人的眼中,穿得这么整齐的三个年轻人,一定是尔汝之交的朋友,他们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又得浮生半日闲,来替青天操闲心,看山间万树舞随风,数天上几朵白云生。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来看风景的。
过了很久,范厕生第一个开口说:“你们看!今天的天气,很好!”
师愚山笑了笑:“这天气,的确很好!是一个很适合和朋友郊游看风景的好天气!”
鱼哄仙也笑着说:“每个人都喜欢这样的好天气,在这样的天气里,一定会发生很多很美好的事。”
范厕生看了看师愚山,又看了看鱼哄仙:“是啊!但哪怕在这样的好天气里,也会发生一些并不是很美好的事。”
师愚山点了点头:“对啊!就比如说,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有人会死去。”
鱼哄仙打了个哈哈:“耳不听,心便静;眼不见,心不动。只要没有听见看见,管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
这时,范厕生说:“我可以保证,你今天就可以听见,也可以看见。”
鱼哄仙诧异地问:“今天?莫非在这个地方,就有人会死?”
范厕生淡淡地说:“是啊!”
鱼哄仙问范厕生:“那你知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去死?”
范厕生盯着鱼哄仙,脸上带着一种很奇怪的表情:“你是个算命先生,你现在就不妨替自己算一算,看看你什么时候死?”
鱼哄仙听了这话,他忽然就想起了在屏风障时毛大所说的话。
于是,鱼哄仙果然掐着指头,装模作样算了一算,笑着说:“我已经替自己算了一下。”
范厕生“哦”了一声:“那你有没有算到,你什么时候死?”
鱼哄仙微笑着说:“在我七十九岁的时候。”
这时,范厕生一阵冷笑:“你今年多大年纪?”
鱼哄仙说:“我好像差不多有二十一了。”
范厕生说:“我也替你算了算,但我算的却和你算的不同。”
鱼哄仙也“哦”了一声:“难道这一两天来,你也学会了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