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厕生说:“别人的命,我算不准,但你的命,我却算得准。”
鱼哄仙问范厕生:“那你认为我会在什么时候去死?”
范厕生说:“在你差不多好像二十一的时候。”
鱼哄仙皱眉说:“差不多好像二十一?那岂非就在今年?”
范厕生大笑:“不错!你不但会在今年死去,而且既不是在明天,也不是在后天,就在今天,你就死定了。”
鱼哄仙想了想:“那我是怎么死的?”
范厕生说:“被人杀死的。”
鱼哄仙又问范厕生:“我是被谁杀死的?”
范厕生回答说:“被我杀的。”
听范厕生这么说,鱼哄仙的脸上就露出了吃惊之色,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推测竟然错了。
他本来以为,范厕生第一个要对付的人是师愚山,当他解决掉师愚山之后,才会来对付自己。
但范厕生第一个想对付的,竟然不是师愚山,而是他鱼哄仙。
鱼哄仙很有些想不清,范厕生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个时候,范厕生一手提着他的青灰色布袋,一手紧握着他的长针。
他正在看着自己手里的长针。
鱼哄仙也在看着范厕生手里的长针。
鱼哄仙已经慢慢地退到了飞鹰塔的窗前。
他想了想,忽然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说:“范总,我……我只不过是一个……在……在江湖上骗吃骗喝的算命先生,我找你合作,其实也只是……只是想搞点钱而已……只要你不杀我,你可以一个子都不必给我。”
范厕生看了看地上鼓鼓囊囊的背包,然后他就盯着鱼哄仙,微笑着说:“我真的可以一个子都不给你?”
鱼哄仙紧贴着墙壁,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是!是!你完全不用给我……你即使给我,我也不会要的!范总,给个面子,算我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范厕生笑了笑:“对于该死的人,我从不给人面子!今天,你就算磕破了头求我也完全没有用,因为哪怕你不要银子,我也还是要杀了你!”
鱼哄仙带着哭腔说:“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你根本就不必杀我的。”
范厕生瞪着鱼哄仙看了很久,才说:“我本来的确不必杀你,但做贼这种事,还是少点人知道为妙。”
他略停了停,又说:“而且,你不应该骗我的。我只要发现有人骗我,我就想立刻戳他一针,一针就戳出他的大粪来。”
鱼哄仙很有些奇怪地问:“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范厕生冷笑:“你难道以为,你已成功地骗过了我?”
鱼哄仙说:“你觉得我找你合作,是在骗你?”
他一面说,一面指着摆放在地上的麻袋:“如果我是骗你,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
范厕生说:“你找我合作,只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在我面前,你完全不必再装啊,我虽然并没有见过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的朋友哑巴,我却见过。”
鱼哄仙诧异地问:“你真的见过他?”
范厕生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忽然看着师愚山:“不但我见过,就连你也见过。”
这时,师愚山正斜倚在塔壁上,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听了范厕生的话,师愚山很有些奇怪地问:“我见过哑巴?我怎么没映象啊?我在哪里见过他?”
范厕生说:“在帽峰山附近的小树林里,那时,这个背包就在他的手里。”
师愚山很快就想起了那一天发生的事,他眨了眨眼,说:“原来哑巴就是那个用一把钳子当武器的人。我还记得,你说你很喜欢他的那把钳子,对不对?”
范厕生说:“是啊!就是他!”
师愚山说:“哇嚓!怪不得我总觉得有点眼熟。”
范厕生又盯着鱼哄仙,说:“也许你真的是一个算命先生,但你来找我合作,却完全是一个事先计划好的阴谋。只等拿到这笔钱,你就一定会卸磨杀驴,以阴谋诡计来对付我和师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