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从刀疤脸那狞笑中带着残酷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刀疤脸显然对自己的刀法已相当满意。
对于自己的刀法,刀疤脸也真的一向都觉得颇为得意。
对于刀疤脸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杜沉非也感觉很有些莫名其妙。
刀疤脸手中这把闪耀着寒光的刀,即将攻击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杜沉非通过刀疤脸的目光与握刀的姿势,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现在,杜沉非就看得出,刀疤脸打算攻击的部位,必然是自己的双腿。
所以,在敌人的刀还没有来到之前,杜沉非虽然还没有拔刀,但却已做好了招架与迎头痛击的准备。
当刀疤脸的刀即将触碰自己的腿部肌肉时,杜沉非忽然拔刀,只见刀光一道,如流星划过天际。
刀疤脸只觉得自己的右臂忽然变轻,轻得就仿佛全无一物,他全身的力气也就在这一瞬间完全消失。
然后,他就看到一个东西飞了出去。
他还没有来得及定睛去看个究竟,这飞出去的到底是何物时,却已感觉得到有一个冰冷如同刀刃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咽喉。
抵住他咽喉的,正是杜沉非手中那把刀的刀刃。
直到这个时候,刀疤脸才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臂又痒又麻,就仿佛有无数只蚂蚁正在手臂上爬行一般。
但这种又痒又麻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随之而来的疼痛已完全替代了这种痒麻的感觉。
这种疼痛,是痛入骨髓的疼痛。
刀疤脸的脸已因剧烈的痛苦而完全扭曲变形。
他忍不住抬起手来看时,惊讶地发现,不但自己手上的刀已不见,就连一小半条手臂也不见了。
刀疤脸的手竟已被整整齐齐地削断,就仿佛香肠被菜刀削断一般。
他也已发现,刚才那飞出去的东西,正是自己的手和刀。
这个时候,那只已被削离身体的手,还在紧紧地握着刀柄,似乎还有着去砍断别人双腿的打算一般。
刀疤脸瞪圆双眼,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臂,又看了看已远离自己身体的手部,才显得又吃惊又恐惧地瞪着杜沉非:“你……你已砍断了我的手?”
杜沉非淡淡地回答:“是啊!你看得真准,一点都没错,我已砍断了你的手,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
刀疤脸的脸部又是一阵扭动:“你……”
他刚说出一个字,杜沉非就打断了他的话。
杜沉非说:“一个人若常常将别人的性命看得一文不值,就绝不应该如此看重自己的一条手臂。”
刀疤脸除了惊恐万状地看着杜沉非外,便没有别的表示。
刀疤脸一向都不会忍受别人用这种教训的口吻和自己说话,除非有人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现在,杜沉非的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所以,无论杜沉非现在说什么,刀疤脸都得忍受。因为他还打算活下去。他觉得,现在表现得老实一点,活得也可能会稍微长久一点。
杜沉非动了动手中的刀,以表示提醒刀疤脸最好说老实话。
杜沉非问刀疤脸:“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脸毫不犹豫地答道:“陈怜香。”
杜沉非听到这个名字,是一阵冷笑:“名字叫怜香,你却好像并不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
陈怜香没有说话。
杜沉非想了想,又问:“你现在挂号在哪个单位?是穷流,狩野,还是鹰巢帝府?”
陈怜香也想了想,才说:“我以前在狩野上班,但现在跳槽了。”
杜沉非皱了皱眉,他忍不住问:“哦?你跳槽到哪个单位?”
陈怜香说:“我现在是在穷流。”
杜沉非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跳槽?”
陈怜香翻了翻眼睛:“在穷流,工作压力没有那么大,业绩要求没那么高,保底工资也要高些,还有,提成相对也比狩野要高得多。”
杜沉非问:“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