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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冬日极冷,一直到上元节,水渠里的冰都冻得严严实实的,漂不了花灯,提前几日阿皎便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免有些扫兴,连出门赏灯都提不起兴趣。
霍去病看着提着一盏鲤鱼花灯高兴地在廊下跑来跑去的嬗儿,颇有些懒散地倚在隐枕上,笑道:“的确是有些可惜,那花灯的确是有几分灵验的。”
阿皎狐疑看他,“你如何知道?”
他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你当时许我娇妻爱子之愿,如今不是尽实现了?”
阿皎转念一想,的确如此,昔日她祝李其姝得偿所愿,李其姝如今已经平步青云。
想到此处,她的目光微微暗淡下来,她还曾经愿温姬所寻之人与她团圆,愿冯曦冯冶双双对对,永不分离。
只可惜,人愿总不如天意。
霍去病并未察觉到阿皎的心思,握住阿皎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吻了一吻,然后去看嬗儿,想来这也算得上是娇气爱子了。
只是他却不免嫌弃地皱了皱眉,“嬗儿为何总是喜欢这些不甚硬朗的事物?我记得季赢那时也并非是这般女气。”
男儿总要好好磨练才好,像是光儿,本来也是文弱的体质,硬生生被他捶打得结实健壮起来。
不若开了春,便叫嬗儿开始学武?
阿皎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嬗儿才几岁,三岁,三岁你便要他舞刀弄棒?”
捧着花灯的嬗儿不乐意地抬起头来,“嬗儿四岁啦!”
“四岁四岁。”阿皎随口应付他,又转过头来看霍去病,“莫说是嬗儿,你也小心些,冬季可是你的好日子。”
霍去病扬了扬眉,“自从你在我身侧,我的头疾便未复发过,身体健壮硬朗,不必担心。”他捏了捏掌心中阿皎的手,轻轻摩挲,唇边带起一缕不怀好意的笑,“何况,我健不健壮,你还不清楚么?”
阿皎厚颜地轻咳了一声,手上却是一个迅捷的擒拿手将霍去病的手掰折了过去,霍去病疼得龇牙咧嘴就要跳起来,阿皎当即便笑出了声,“新练的功夫,专门教训你这登徒子。”
话音还未落,霍去病却是迅速地挣脱了她的手,手腕一翻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便将阿皎拎了过来,制服在身下。幸好二人方才是坐在铺了厚厚绒毯的宽大卧榻上闲话,这一翻一躺之间倒也不疼。
霍去病毫不费力地扯下阿皎的发带将她挣扎不休的双手,摁在胸前绑了起来,还颇有闲情地系了个巧妙的花结。
本来就是在房中闲话,阿皎也就没有认真梳妆,只拿了锦带将满头青丝束了,舒服又惬意。此刻发带被他取下,墨色锦缎一般的长发铺散在卧榻上,泛起浅淡缠绵的莲花香气,倒是勾得人心猿意马。
他一手撑在她头顶,这样暧昧的姿势,阿皎的脸上便微微地泛起了红意。
霍去病好整以暇地勾了勾她的鼻子,“登徒子?小娘子怕是不知道,什么样的才叫做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