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看上看下,把她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眼中竟不知为何有了几分泪意,“你……你怎么丰润成这副模样了?”
冯曦本来笑吟吟的脸顷刻就垮了下去。
“啊!师姐别砍!别砍!”阿皎连忙逃窜,“师姐大人有大量,可放过口无遮拦又不懂事的阿皎吧!”
阿皎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将兰泽吵起来了,她匆匆披了衣就跑出来,正撞上院子里被冯曦持剑追砍的阿皎。阿皎嗷呜一声扑到她身后,冯曦的剑锋正欲劈下,见面前平白蹿出了个小姑娘,不得不收了力道,冷哼一声,“还是那个狡诈的样子。”
阿皎笑嘻嘻地自兰泽身后探出头来,“师姐,一别数年,别来无恙。”
她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滑下去,落到冯曦高高隆起的肚腹上,偷偷伸出手去,隔着虚空摸了一摸,好似真摸到了一般笑道:“一别数年,师姐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既是一场虚惊,兰泽便快快地去准备了热水和宵夜,为这位夜里来的不速之客接风洗尘。
阿皎一拍脑袋,“刚好,我这里有许多的滋补之物,可以给……”话未说完,心里已经如同明镜一般,哪里有什么刚好,那些许硕送过来的滋补之物,哪里是给她的,分明是准备着,送给这位不速之客的。
霍去病竟然想了这么个办法,将她留下来。
实在是可恶。
冯曦入屋内坐下,解了狐裘,见阿皎这副模样,便饶有兴致地一笑,“如何这副懊恼神情?我还没问你,怎么死而复生的。霍去病说你还活着时,我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只以为这位将军还未从打击之中恢复过来。”
阿皎笑道:“我也不知道你竟与他尚有联系,他也从不曾告诉我,害得我总是想起你和师兄。”
冯曦伸手为自己倒了杯水,慢慢饮了,“我们行走江湖,与他自从金城一别之后,再也不曾见过,若非此次我要躲冯冶,想到了他,一路入长安,也不会知道你还活着。”
阿皎“咦”了一声,看向冯曦的腹部,“师姐这孕相,少说也有八月了,师兄做了什么错事,竟叫你生这么大的气?”
她示意冯曦伸出手来,为她把了脉,凝神片刻后,似是受到了惊吓般缩回了手。
“如何?”冯曦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惴惴,她虽然自恃身体康健,又是习武多年,该锄强扶弱便锄强扶弱,该行侠仗义便行侠仗义,但一旦涉及到腹中胎儿,总是多了几分小心的。
“并无什么错处,只是师姐你方才与我比剑时运气太急,有几分气血翻涌,但是这脉……”阿皎凝神,又切了片刻,“我虽然不擅千金一科,但是若我没有把错,这应当是双生子。”
冯曦也是一惊,伸手抚上自己高高的肚腹,瞠目结舌道:“双……双生子?”
她有些不可思议,“我竟然没有察觉到过……”
阿皎道:“师姐想来是忙着行侠仗义了,顾不得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