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信、季云礼二人惊讶之余,不得不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简单安排了人收拾战后的残局,便纵马往回赶。
临行前,云礼对着北魏的方向,迟迟不肯动身,一边是挚爱相守之人,一边是养育抚养的父王,他心里矛盾极了,仿佛整个人被劈成了两半,拉扯着,把整个人揪的生疼。
季光确实病了,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季王府,季光已经卧床几个月了,并不见好转,近来还有咳血之症,找了不知多少医者来看,都是摇头。
“怎么会这样?”季云信拉着苏先生问道,他不明白几个月前季光身子还算得上爽利,怎么这会子便突然变得这般严重了呢。
苏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王上一直在喝诸葛百里给他调养身子的补药,是药三分毒,现在有了这咳血之症,许多药材都没了效用,实在是难办啊!”
“父王再喝诸葛百里的药?”季云信和季云礼都惊讶极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
苏大夫叹了口气道:“老夫也是近来才得知的消息。看王上的症状,喝那些乱七八糟的调养药怕是有段时间了。”
“那父王他……”季云信欲言又止。
苏大夫看了季云信和季云礼一眼,知道他二人最关心的事是什么,只是这话不可轻易断言,只能摇摇头道:“此乃天命,我亦说不好!只是二位侯爷还是多多陪陪王上才好!”
兄弟二人连连点头,转身便去陪季光了。
正好赶上季光睡醒,睁眼便问道:“诸葛百里呢?他回来了没有?”
云信,云礼听着便是一肚子气,这个诸葛百里不学无术,滥用药物,竟然将父王蛊惑至此,都到现在了还惦记着他。
季光见他二人不说话,有气无力的继续道:“问你们呢!人呢?快把他给我找来,我,我再喝,几幅他的药,便能好了!”
听到这里,季云礼再也忍不住了,“父王,那诸葛百里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
,难道御医们没和你说吗?你现在的身子就是他……”
云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季云信一把拉住了。季云信转头对躺在床上的季光道:“我们这就安排诸葛先生给父王开药!父王静心等等就好!”
说完季云信便连拖带拽的将一脸不情愿的云礼拉了出来。
出了门,云礼挣脱季云信道:“为什么不告诉父王真相!为什么要瞒着他!”
“看样子,这个诸葛百里俨然已经成了父王的支柱,想来还是我们这些为人子女的失职,现在若是揭穿诸葛百里的真面目,我担心父王怒极攻心!倒不如谎称他还在世,给父王弄些无害的糕点来,让父王也有个寄托!”
季云信这番话后,季云礼沉默了,他知道现在这个法子对父王而言是最好的。
之后,云信和云礼便来到诸葛百里生前所居住的偏院,想搜搜看,他平日里给季光吃的究竟是什么,可有什么方子留了下来。
二人搜的仔细,倒也是奇怪,这诸葛百里的屋子里虽然不少金银,却鲜少有书籍。都是一些装神弄鬼所用的器具。
季云信不小心撞翻了一个烛台,低头捡起来的时候,眼角瞥到了桌脚下的一个暗格,季云信留了个心眼,看云礼并没有朝自己这个方向看来,便将手伸了进去,摸出了一物,急忙揣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