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不会连这种市井的传言也相信吧！”九歌的心里咚咚咚的直打鼓，面前被万有玉称为丞相的人，应该就是北魏实际的掌权人王世聪。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说呢！”王世聪是笑非笑的答道。

九歌还未来得及答话，只听一旁的孙乔讨好般道：“她还与忆汐宫有关系！围城之时，臣亲眼看到忆汐宫的隐士舍命救她。”

“哦？是吗？忆汐宫的人可向来不做亏本买卖！”王世聪这才睁眼看了一眼在一旁如坐针毡的孙乔二人。

目光再度转向九歌的时候，比之前多了几分狠辣之意。九歌看了心中不免一震。不怒自威怕说的就是王世聪这样的人吧！

“那……你是自己招？还是用刑后再招呢？”明明是威胁之语，经由王世聪的口中说出来，反倒像是长辈问询的语气。

“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不过是季府一个小角色，那些所谓的背景都是他为了讨好你杜撰编造的！”九歌的手动不了，只能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孙乔。

“哈哈哈，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王世聪不置可否的低头转动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

王世聪接下来还想说什么，被一旁颠颠跑来的内侍官夺去了视线。只见王世聪一脸不悦的道：“怎么回事？”

内侍官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怯生生的趴在王世聪的耳边，嘀咕了半天。

王世聪的脸色由刚刚的轻松惬意，一下子变为怒不可遏。大喊一声：“他真是找死！”说罢也不管殿内剩下的人，起身拂袖而去。一旁的内侍官脸色惨白，连忙跟了上去。

现在大殿之上就剩下万有玉，孙乔，王义之和九歌四人。万有玉一脸匪气的操起桌子上的酒杯，对着孙乔就是一敬：“州牧大人，以后你我便是同僚了，还请多多关照啊！”

万有玉这话里满满的讥讽，自从他决定揭竿起义之后，连续占了几个山头，收了很多当地的穷苦农民，打砸抢劫地主和富户，几番折腾下来，竟然成了一只数量万人之多的匪军。

当地的县衙几次出兵围剿，虽此次无功而返，但也让万有玉不堪其扰，下定决心找一个大靠山，这不便来投奔王世聪，一心想着日后能飞黄腾达，封坛拜相。现在看到有其他的投靠者，心知日后免不了一番争宠，这才有了这阴阳怪气的敬酒。

……

云礼这边马不停蹄的赶回乌苏。刚刚渡江抵达益州境内，便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城池的城楼上挂着白幡。

若非国丧，益州境内的城池之上决不可出现丧志的白色。云礼心中大惊，纵马直直奔向县衙。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云礼一把抓起县衙的人，眼眶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行为虽粗鲁，但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王上，王上他……三日前薨逝了！”县衙的人见云礼这幅模样，很是惊讶，“侯爷，您现在不应该在乌苏守灵吗？怎么到这里来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礼的头轰的一声，如山崩地裂，他不根本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走出县衙，翻身上马的，满脑子只有季光最后躺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看着他的样子。

“父王！”云礼仰天长叹一声，泪水涌出眼眶，云礼用手肘擦了一把，双腿夹紧马腿，“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