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可镇压下去了?”大殿之上,季云信催问道。
“这些暴乱之徒原本就是一盘散沙,实在不足为患!”蒋遥上前躬身,言语极是阿谀,让季云信不由得一阵反胃。
“这些暴民如何处置?”
“自然是应该杀一儆百!”山涛此刻站出来正声道。
“暴徒呢?首领可在?带来,我有话要问!”
“回禀陛下,恐怕……带不来了!”蒋遥颔着头,暗暗看了一旁站着的山涛。
“带不来?什么意思?”
“暴徒当时负隅顽抗,死的死,伤的伤,见抵抗不行,阵前自尽了!”
“这么说,是一个暴徒都没抓住?”季云信这句话虽然说得平淡,但让人听起来,却是压抑着什么般,令人不禁一抖。
见蒋遥等人不说话,季云信抛来一个白眼,道:“行了,退下吧!”
……
“姑娘睡下了吗?”
“刚睡下,要叫起来吗?”
“我瞅着陛下阴沉着脸,也不肯就寝,实在没人敢去问,就想来看看能不能请姑娘去一趟!”
说话的正是季云信的贴身内侍官和九歌的侍女。
“可姑娘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恐怕她……”侍女话音未落,九歌便从屋里打开了门。
散了的长发用一根细长的银钗随意一挽,身上披着银色暗月的披风。不施粉黛,脸色虽苍白,却有种遗世独立的决然。
“不必再说了,我随你去一趟便是!”
……
“你怎么来了?”季云信盯着九歌,眼里是惊喜,是感动,更多的却是疑惑。
“我猜定是赈灾的事有了进展,所以来看看!”九歌隐了自己的情绪。
季云信点点头,对九歌招招手,“你看这个!”说罢递来一封信。
九歌看吧,稍稍有些惊讶,“王睿失踪了?”
“嗯,我让银雪去调查过了!的确找不到人!”季云信的言语中,似有一阵懊恼。
“先是暴民抢劫了官银,现在负责此次银钱调拨的主管又失了踪,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季云信闭上眼睛,用手指捏了捏眉头中间,似乎如此才能缓解头疼的状况,“不仅如此,现在各地暴民还在聚集,形势愈演愈烈!朕在想要不要派兵!”
“不可久乱!”九歌道。
季云信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九歌,释然的苦笑一声道:“我以为你不赞成武力镇压呢,毕竟很多都是百姓!”
九歌摇摇头,“若是暴乱已起,那便不单单是百姓这么简单了。组织,谋划,行动,缺一不可,而兵器,粮草更是重中之重,如若一般的砸抢也便罢了,但若成了义军,便不可小觑。自古兵祸,受苦的还是百姓!”
……
“九歌可是怪我今日朝堂之上,同意了让云礼率兵镇压暴乱?”
朝堂之上,季云礼主动请缨率兵镇压各地暴乱,季云信虽答应了,却瞅着帘子后的九歌,神情微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