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季云信还是追上了九歌。
九歌连忙还礼,道:“陛下莫要折煞了九歌,派谁人出征,原本看得就是陛下的决断!九歌的想法并不重要!”
“但你不高兴了!”
“不,陛下误解了,九歌只是觉得云礼似乎,……似乎有些不同了!”九歌神情黯然,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自从两年前云礼被放出来,大闹了一通之后,除了朝堂之上,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九歌眼前过。这些年云礼可谓兢兢业业,完成季云信交办的各项事宜,在朝中口碑颇佳。
不知道季云信是否心中有愧,之后对季云礼也颇加重用,兄弟二人在人前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让二人不合的传闻不攻自破。
“你在担心他?”季云信心中泛起酸意。
九歌闻言,未置可否,抬头看看天空,冬日的天空即便是艳阳高照也隐约透露着阴冷。
“监察御史可有消息传来?”半晌后,九歌这才轻声问道。
其实听政这么久,她越发的知道,一国之君谈何容易。外患内忧,一个不慎,便是连锁反应,避无可避。说是国主,其实就像是个查漏补缺的能手。不过两年时间,季云信的发丝里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白发。
“有所阻滞!”季云信叹了一口气,这个冬季似乎并不好过。
……
“王睿有消息了吗?”
丞相府中,蒋遥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山涛坐在榻上,从一旁的炉火中,取了热水,自顾自的冲着茶喝,话出口,眼皮都未抬一下。
“我们的人还在找!”
“还在找?”山涛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话虽不重,却让一旁的蒋遥心中咯噔一下。
“现在正巧碰上暴乱,几个灾情严重的州郡虽然都派了人,但实在是太乱了,找起来不太容易!”蒋遥话中,含着三分恐惧。
山涛听闻,呼出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慢慢走到蒋遥面前,打量着这个朝廷重臣,忽然甩起手,就是一个巴掌。
蒋遥被打蒙了,捂着脸,身子却低的更低了。
“若我没记错,这王睿是你的心腹吧!现在他带着关键的东西跑了,这么久了,你和我说找不到?”
“属下无能,丞相息怒,息怒啊!”蒋遥再将身子低了低。
“息怒有什么用!现在季云礼要带兵去镇压暴乱了,你觉得他一个公候,为什么会主动请缨去镇压暴乱!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属下这就再派些人手,抓紧时间去找!”
山涛盯着蒋遥,“那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去!”实在不耐烦。
看着蒋遥迅速消失的身影,山涛心中暗道:“季云礼,你不让我活,也别怪我不客气!”
……
“爷明日便要出征了,这些东西,臣妾交给李尔他们,给您带着!”程依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案几上,神情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不过是些暴民而已,不用担心!”云礼满不在乎的说着,手中收拾的动作却没停下。
“爷……”程依欲言又止。
云礼听出了程依话中的犹豫,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程依道:“何事?”
程依犹豫再三,还是下定决心道“不过是些受饥荒所困的暴民而已,何须爷亲自犯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