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还是不肯同我说，乌苏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九歌见他二人这般神情，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想，他二人定然是受季云信指使，前来组织九歌回乌苏，却不想因为那夜的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九歌有了惊觉。二人这才慌了，一路上拙劣的找了这许多借口。

被九歌逼问，这二人都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僧入定的状态。实在是不能说啊。

“好，好啊，还是不肯说啊！那告辞！”九歌虽然理解，但却并不代表她不生气，此生若说她最恨什么，那便应该是欺骗与背叛了吧。

她一直认为与银雪罗朴也算得上是患难之交，如今逼迫二人到这份上还不肯说实话，九歌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季云信要对云礼动手。

可是怎么会呢？云礼不已经算得上是季云信的左膀右臂了吗？况且云礼是朝堂之上为数不多能与山涛势力相抗衡的势力啊，若是动了云礼，政局便会向一方倾斜，山涛一家独大，季云信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照如此推断，南楚的朝堂之上定然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让季云信不得不放下之前的考量，与云礼彻底决裂。

一想到这里，九歌再也听不进去身后罗朴与银雪的呼喊声，头也不回就要走。突然一把冰冷的寒剑挡在自己面前。

九歌回身，怒视银雪，“你确定你要拦着我？”

银雪双目低垂，不敢看向九歌，一句话不说也不将剑收回，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银雪！我发誓，陛下绝不会因此为难你！我用性命担保！”只要银雪的剑出鞘，那便意味着他的决心。九歌一点都不怀疑，如若她现在再往前走一步，银雪便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绑起来。

“对……不……起！”银雪依旧没有抬头。

九歌知道银雪绝不会做违背季云信意思的事。但眼下，她必须尽快赶回去。唯一的筹码，她赌的就是，银雪知道自己在季云信心中的分量，不会真的伤害她。

思考的瞬间，九歌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上前徒手一把抓住了银雪锋利的剑锋，银雪武功极高，自然配剑亦是江湖圣品，九歌这么一抓，手上即刻鲜血直流。

一向面无表情的银雪瞳孔微微放大，不可思议的看着九歌，就这么将自己的剑插回鞘中。

九歌将剑插回鞘中，顺势用占满鲜血的手一把握住了银雪的剑身，沉了沉道：“我意已决，你若是拦我，那我就是死，也要一试！”

银雪仓皇的看着九歌，他清楚九歌在季云信心中的位置，但若是这个节骨眼让九歌回去，恐怕……实在是进退维谷。

九歌最后看了一眼银雪，转身就走。银雪的脚犹豫的动了一动，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拦下九歌。看着从九歌手掌中涌出的鲜血，落在地上，随着九歌的身影，越来越远。银雪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了解季云信，伤害九歌，是他永远不能原谅的事。

九歌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走出客栈，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飞奔起来。

……

这些时日，整个南楚都被这时疫搅的是人仰马翻，鸡犬不宁。就连一向富庶的安定的乌苏，都弥漫着萧瑟的氛围。整条街道上，几乎没什么行人。百姓日日闭户不出，都期待这场瘟疫尽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