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相,此物可看着眼熟?”薛丁山年纪虽老了,但气势仍存,现在手中又有实证,说起话来自然底气十足,略带嘲讽,大有看你装腔作势到几时的意思。
山涛愣住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块通行令牌。这一个小动作却没有逃过一直注视着他,等着看他反应的薛丁山。
这通行令牌只有身居高位的几人才有,持令牌者除大殿之外,可随意出入南楚各处。但山涛的令牌正好好的挂在他身上,那么这两枚之间,必定有一枚是假的!
薛丁山捕捉到了山涛强装作镇定的神情,嘴角浮出胜利的微笑,道:“山相,这两枚令牌一真一假,只要找织造局的人来辨认一番,自然真假立现!”
季云信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王强会意,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带了一人回来。
那人仔细观察了两块通行令之后,指着山涛那块道:“此块为仿造。虽是仿造却极其相似,若不是这重量稍有变差,几可以假乱真!想来即便是仿造,也绝非市面上一般的作坊可为的。”
“怎么可能!”山涛一脸的不可置信。
“山相,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薛丁山逼问到。
“不,不可能,定是有人背地里掉了包!”山涛的话还没说完,薛丁山便抢了过去,“你没听清楚吧?你怀里这块根本就不是普通作坊能做出来的,谁又有这个实力去找这样的作坊?你知道通过北境边防必定要查验通行令的真假,所以你不可能将假的给对方。”
“不容易找并非没有,或许是我自己什么时候掉了也说不定!”山涛不死心继续道,殊不知他这一解释,确是越解释越错。
“那请问,山相可到过泽城?”
“自然没有!”山涛不假思索的回答,极力想撇清关系。
“那便奇怪了,这块真的令牌,我们是在泽城第一个患病的衙役的居所里搜出来的,山相既然没去过,那这令牌为何无缘无故出现在泽城?”薛丁山步步紧逼。
“不可能,第一个患病的不是都一把火焚烧干净了吗?”山涛脱口而出,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将自己推到了陷阱之中。
“山相……若老臣没记错,泽城的事你并不知情吧?为何会知道的如此详细,连第一个患病之人的家烧没烧干净都记得清楚!”薛丁山终于一锤子钉死了山涛。
“我……”山涛不知道此时还能说些什么。
“既然山相说不出口,那便让云礼代言吧!”季云礼此时站了出来,“当初贪腐案之后,陛下明显对你再无之前的信任了,事事倚重与我,你自然气愤不已,你害怕我继续调查,扯出你贪腐的真相,便偷偷派人去了北魏,串通了王世聪,将北魏的瘟疫尸体用你的令牌带了回来,搁浅在泽城。原本你只是想借这个由头,让我前去泽城,到时候以瘟疫肆虐为名,陷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