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在了当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刚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现场唯一一个手持凶器的山涛反被杀害。
众人看向显然被自己吓到的季云礼,他戴着戒指的手上鲜血淋漓。
季云信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惊慌失措,他轻轻推开已经挡在他身前的王强,走向季云礼,眼睛深邃,紧紧盯着云礼占满鲜血的手。
季云礼感受到了季云信的目光,再看看倒在血泊中气绝的山涛,一时间缓过神来,哆哆嗦嗦道:“陛下,我,我……”
季云信却突然间仿佛有些心疼的拉起季云礼的手,轻声问道:“可有伤到你?”
“没,没有,多谢,多谢陛下!”季云礼有些不自然,想挣脱开被季云信紧握在手中的那只手,却突然听到季云信道:“好一枚利器啊,若朕没记错,刚刚忠勇公似乎并没有戴过这枚戒指!”
“臣一直戴着的,用来防身,防身的。陛下应是没有注意!”季云礼神情尴尬的解释着,想抽回那只手,但依旧被季云信死死的攥着。
“哦?那这么说来倒有些意思了!”季云信突然间抬起一直打量季云礼手的双眼,看向季云礼,“朕这里不过是个朝堂而已,又并非什么龙潭虎穴,你们一个带软剑,一个带暗器,看来也实在不将朕这朝堂放在眼里啊!”
季云礼此时才反应过来,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臣有错,不该如此冲动,实在是担心罪人山涛伤害到您啊!”
“哦?真是这样吗?我倒是以为你是怕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和军中将领往来的书信呢!”季云信并没有让季云礼起身,而是向后退了两步,吩咐一旁备战状态的王强道:“派人来,将山涛的尸体清理干净。再宣朕旨意,查抄相府,去将他藏在私宅里的杜仲取出来,让太医署的人制成药丸发放。”
此时已是夜半,刚刚经历了这一番惊心动魄的人们哪里有半分的睡意。但薛丁山却明显有了困意,哈欠连连,还有些特意的捶捶腿,捶捶腰。
站在不远处的季云信自然看到了,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道:“薛老将军是累了吧,这样好了,你先退下休息去吧!有什么事,朕明日再请老将军来。”
薛丁山自然是躬身作揖道:“谢陛下。”说完这句话,薛丁山斜眼看了一眼还杵着的季云礼,季云礼会意,紧跟着道:“陛下,今日天色已晚,还请陛下以龙体为重,早些休息的好!”
季云信刚刚还有些笑意的脸一下子崩了,面无表情道:“忠勇公还是要等一下的,毕竟我们还有事情没弄清楚。”
说到这里,季云礼的心一震,躬身作揖答是的时候,顺势瞥了一眼薛丁山。二人四目相对,很快便瞥向了一边。
薛丁山走后,季云信看了看一旁正在清理的侍卫,笑着对季云礼道:“吃些吃食吧,这么折腾了一天,定会累了!”
“陛下!不知陛下把臣留下来,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呢?”季云礼内心开始有些不安,毕竟刚刚是他手刃了山涛,而山涛临死前,又说了他与各将领通信往来的事。
季云信略带深意的勾了勾嘴角,眼睛像是深渊,要将季云礼吸入进去一般,却再无半句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