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云信盯得浑身不自在,但季云礼在心里却是暗暗打定了主意,以季云信的性格,说完全不怀疑他是根本不可能的。想来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那么现在或许时间才是最重要的。
二人一直无话,直到侍卫将殿内的血迹清理干净,此时殿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殿中的二人却丝毫没有瞌睡的迹象,像极了狼在猎食时保持的警醒和警惕。
季云信看了看殿外,此时的殿外灰蒙蒙一片,阳光尚未透出来,只是天空隐隐翻了鱼肚白,季云信闭上双眼沉静了片刻,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已经天亮了呀!”
季云礼也站起来,走到议事殿门口,背对着季云信,身影显得极是凄凉,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二哥!”
季云信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刚刚静默的那段时间,仿佛什么事情已经决定了。只见他勾了勾嘴角,道:“我们兄弟二人许久没有对过诗了!”
季云礼没有转身,而是侧过半张脸,嘴角上扬,眉眼却阴沉的可怕,道:“有谁知道,当年论才情,二哥并不在我之下,我只不过仗着体弱,才落了个佳名而已。”
“呵呵,三弟得到的又何尝只有佳名呢!”说到这里,季云信仿佛心痛般,不禁的抬起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有些东西,我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是我的!”
说到这里,季云礼突然转过了身,骐骥的眼神打量着季云信,道:“那二哥把她还给我好吗?”
这里的她没有名字,但是兄弟二人却都知道此人说的是谁。一时间周遭安静了下来,似乎连空气都不流动,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子,二人在比,比谁更能忍受疼痛。
季云礼就这么紧紧的盯着季云礼,眼中不再是平日里显露出的敬怕,带着一丝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就这么死死盯着季云信。
季云信并没有躲开这目光,二人就这么互相的看着,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二人的眼畔流转。
好半晌,还是季云信移开了目光,缓缓转身,走向议事厅的上殿。此时太阳升起,第一缕阳光穿透季云礼的身体,照在了季云信眼前的路上。
季云礼再一次大声道:“二哥!九歌她不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肯成全我们!”
季云信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一步一步的继续向前走,他的心里回道:“对不起九歌,我保不住他了!”
季云礼见季云信没有回应,一时间双眼通红,仿佛激起了他心中的更深层的怒意,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既然你不肯放手,就别怪我不念兄弟旧情!”
说是迟,那是快,季云礼冲着门外一拍手,大呵一声“勤王”。突然从议事厅的正门处涌进来很多兵士,一个个头上绑着红色的汗巾,站在季云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