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九歌见季云信盯着他,心里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更不知,这问与不问之间,度在何处。所以张了张嘴,只能喊一声陛下。
季云信沉思了片刻,道:“你随朕来!”
九歌有些诧异,但转念一想却是在情理之中的。在议事殿里,她仓皇失措的时候是用什么作为条件祈求季云信的,她记得很清楚。所以就算现在季云信让她信守诺言,也算是情理之中。
九歌脚步迟疑,但她知道,现在她和云礼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心一横,跟了上去。
季云信把她带回了德勤院,刚一进院门,看着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季云信止了步子,没有回头,仿佛自言自语道:“你在这个院子里待的日子,朕是真的开心!”
九歌满脑子都在盘算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情况,如果季云信要她履行诺言,她又该如何作答,才能保得住云礼。所以根本没听到季云信这一番剖白。
季云信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瞧见一个失魂落魄的九歌,心中那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掐了一下,痛极。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镇定了一番心神,指着院里的石凳,道:“去那坐一下吧!”
待九歌回过神来,季云信早已落座。九歌低着头,乖乖的站在一旁。
“你是怕朕要你履约吗?”季云信忍着心中的剧痛,试探着问道。
九歌抬头,目光与一直盯着他的季云信相撞,这一对视,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千言万语聚在喉头,却吐不出一字。九歌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再次低下了头。
季云信瞧出了她的尴尬,再问道:“为什么一定是他?为什么朕就不行?这些年朕为你做的,是不是还不够多!”
季云信这番话任谁听来都是深情满满,九歌又怎会后不到,她突然有些后悔,如果云礼和云信之间所发生的是因为她,那她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
她在心中暗自骂自己,是不是太过优柔寡断,太过想兼顾所有,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回答朕!”季云信见九歌神情忧郁,心中不忍,但这个答案对他实在太重要了。
“不,不是的!陛下为九歌所做,九歌牢记在心,亦甚是感动!只是这情之一事,实在是门玄学,有些人不知何时闯进你的心里,至此便再容不得他人,纵然这世间姹紫嫣红,对你而言,都不如他一人之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矣!”
“你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