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对他来说,拥有这绝世的相貌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不能为外人所瞻仰。
这时一块干净的白色绢布递到了卫玠的跟前。
“戴上吧,你这张脸我可是花了钱才买来的,怎么能让别人轻易看了去。”丰度拧了拧眉,见卫玠楞住没动,便亲自上手替他戴上了。
两个男人,而且一个美貌绝世,一个风度翩翩,这番景象让江小白痴迷的激动的捂着嘴,一副磕cp的样子。
不对,这块绢布她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那角落里的标记,这不是之前金珸给她的那块吗?怎么会落到这家伙的手里了?
江小白目光一直落在绢布之上,久久不肯离开。她顺势摸了摸胸口的绢布,却发现原本一直放在怀中的绢布居然不见了。
那块绢布是之前她为了剥‘芷槔’,卫玠见她手指流血便扯下来替她包扎伤口的,只可惜洗干净之后一直没机会再给他戴上,这次倒是让丰度抢了先。
不过细看之下,丰度的那块绢布更新些,一点儿也不想古物的模样。
江小白自我说服道:想必只是一个巧合吧。
鬼市这名字虽然起得不好听,透着阴森恐怖的气息,可是来里面的人却是还不少。里面划分出来的格局十分鲜明,之前关押江小白两人的地方属于专门贩卖人口的‘人囚’,大多为妙龄女子,而只有少部分才是男人,他们全都被划分为不同的品级分别关押着,买卖的价格个相差甚远。也正因为男子难得,便价格也比普通的女子高上几倍。
出了‘人囚’,便是一堆琳琅满目的货架,称为‘巧物’。这地方由一个统一的组织进行贩卖,贩卖物品的人都带着古怪的面具。这玩意儿就有点儿像是现代商场里的分区,服装为一个区,食品又是一个区,每个区域有各种不同的专柜,然而这些专柜又由商场中心统一调配,那些戴面具的人就相当于商场的导购小姐姐。
“这位爷,看看咱们这刚捕回来的‘鵸鷠’。”一个布衣小哥儿带着牛头面具朝丰度推荐这自己摊位上的货物。
‘巧物’这地方也是特别的很,所以的货物皆是独一无二,很少会有重样的东西。此时他们面前的这个摊位只有一只......应该算是鸟的动物吧。
被叫做‘鵸鷠’的鸟,形状似乌鸦一般,长着三个脑袋,六条尾巴,不停用身体撞着关锁它的囚笼,还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这让江小白忍不住浑身为之一颤。
“这东西是哪儿来的?”丰度饶有兴趣的问道。
那‘牛头面具’身体为之一僵,戒备的问道:
“爷,您是第一来咱们这儿吧,引您来的人难道没人告诉您规矩?”
之前便听金珸提起过几句,这鬼事从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去,除非是有相熟的人指引才能进入其中进行买卖交易,若是妄图擅闯,便会被饮下一种药水,变成行尸走肉,为鬼市卖命。很可能如今这里面帮忙买货的鬼面们都是这么来的。
丰度撸了撸鬓发,笑道:
“或许是他忘了告诉我,小哥你同我讲一讲也行啊。”说话间便朝身后的陆青使了个眼色。
陆青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金珠,放在了‘牛头面具’的手中。
‘牛头面具’兴奋不已,毫不隐藏的解释道:
“咱们鬼市有鬼市的规矩,买家不得打听货物的出处,而卖家自然也不会询问买家的身份。看中了您就买走,若是看不中咱们也不会强迫您买下。”
丰度看着弯下身逗弄‘鵸鷠’的卫玠,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朝‘牛头面具’问道:
“这东西有何作用?”能进入鬼市里的货物,断然不会只靠着身形奇特吧。
“这玩意儿我可以跟您这么说,除了咱们鬼市,全天下你找不到第二只。据说吃了它的肉能治梦魇之症,甚至还能防御凶险。”
江小白忍不住惊呼道:
“这么神奇?!”
‘牛头面具’略带神气的仰头道:
“这是自然,咱么鬼市的东西全是世间罕见,要不怎么能引得世人纷纷向往?”
随着‘鵸鷠’有一阵笑声,江小白纳闷道:
“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逢凶化吉我倒是不好奇,我就好奇这玩意儿怎么个吃法?红烧还是清蒸?还是直接拔了毛烧烤?”一看着这玩意儿的三个脑袋,江小白就有些发憷。
不知道是不是它听懂了江小白的话,‘笑声’更加绵长刺耳,惹得众人不得不捂住耳朵。
“小白,它好像在流泪。”卫玠目不转睛的盯着‘鵸鷠’,朝江小白喊道。
流泪?这玩意儿可是有是三个脑袋,这要是流了泪,岂不是更加诡异?
半天不语的丰度看着弯着腰,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盯着笼子里,忽然问道:
“喜欢吗?”
江小白愣了愣,自然知道这句话问得不是她,便暗地里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卫玠。
卫玠从那怪鸟流泪中醒过神来,摇了摇头,呐呐道:
“不喜欢,只是此鸟通灵,却也不忍心它被人吃掉。”
此言一出,江小白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言行真是天理难容,居然对着一只灵鸟问如何将它烹饪,实在是罪过。
丰度二话不说,直接找那‘牛头面具’买下了这只所谓的‘灵鸟’。
“送你了。”丰度将鸟笼子递到了卫玠的面前。
“即使你买的,便是你的东西,送我作甚?”卫玠丝毫没有领会丰度的意图,语气平淡的推辞道。
我的个乖乖嘞,别人这不过是博美人一笑,你怎么能这么直接拒绝呢?
“既然如此,那我便将它随意处置了,刚才这位姑娘不是还在想着如何好吃吗?不如咱们待会儿就拿他下酒吧。”
卫玠神色黯淡,似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丰度,很快又垂了下去。
“请便。”
江小白看着这两人实在是别扭,便插话道:
“要不,烧烤吧。我觉得烤着吃应该挺香的。”
卫玠脸色变得惨白,咬牙道:
“小白,你怎么也和他们一样?”
“和他们一样?一样怎么了,这世上死在人肚子里的鸡鸭鱼肉多了去了,难不成就因为这家伙会掉几滴眼泪就不同了?再说了,我这不是说着玩儿的吗?别人可是看你面子买的,我那儿有资格做主?”
卫玠向来对江小白的谬论毫无办法,也不想再酿成几日前的那种局面,便只能妥协道:
“生吞活剥也好,清蒸红烧也好,都与我无关,你们吃的时候别让我看见就行。”
看着卫玠一脸神哀的表情,江小白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低级而又严重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