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颖每次利用晚上宿营后的一段时间练习武功。一天天过去,虽然他进步不大,但仍坚持不懈。
他要向别人证明,别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
这是半月后的一个夜晚,明月当空,天气异常寒冷,江颖在一片空地上练剑。远处营地里的篝火熊熊,人声隐约传来。虽然天气寒冷,但并没有影响他练好武功的决心。
他正练着,见对面远远地走来几个人。月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江颖收了功,注视着这几个人一步步走近。
他们一共六个人。
他们到了近前,江颖才发现,吕保竟在其中。其余五个人都是道士打扮。
“吕保?”江颖惊讶地喊了一声。
吕保躬着腰,对那个小道士道:“他就是江颖。”
江颖见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道士道:“我们五人乃黄风观五子,你是江云的儿子?”
江颖道:“不错,怎么了?”
小道士点了一下头,道:“咱们先把他擒住,余二娘自会来救他。”
江颖一惊,问道:“吕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吕保道:“江大侠,对不住了,在下也是身不由己!”
原来吕保先行之后就像一只放飞的鸽子,再也无拘无束,他这次出来带了足够的银子,想要好好潇洒一回。
他在城里一家酒馆美美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以后,才拆开余二娘交给他的信看。
“宣传我已变成一个侠女。”这是信的第一句。
第二句是:“在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都不要说出我的下落。”
下面的内容,他没有读。
虽然吕保不懂余二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还是决定照办。
吕保付了饭钱,见这酒馆里客人寥寥,便起身走到街上。
他一声大吼:“有谁见过余二娘?”
街道上人来人往如潮一般,可是就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他眼睛一转,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又吼道:“有谁见过余二娘,我就把这两银子送给他。”
他把银子举得高高,可是还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
他正苦闷时,见不远处有人在杂耍,便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他也跑到一个宽敞的地方,身形舞动,练起了拳法。
随着功夫的延长,围观的人从无到有,越来越多。
吕保见人也聚得差不多了,便停下来,一抱拳道:“谢诸位看官捧场。在下分文不取,只求大家给在下拿个主意。”
人群里有人道:“你有何想不通的,只管道来。”
吕保道:“前些日子,在下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不想路途上碰到了劫匪。这帮劫匪,图财害命,无恶不作。虽然在下会些功夫,但是身孤力单,岂是劫匪的对手。眼看着一家老小就要死于非命,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女子骑马而来,手发暗器,这帮劫匪死的死,伤的伤,一溃而逃,救了在下一家老小的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是这位侠女不及在下感谢,便飞马而去。在下求诸位说道说道,在下是不是要去找到她报答救命之恩?”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道:“救命之恩自然当报,去找也不是不可以,但不可强求。”
吕保道:“在下就想问问诸位,哪位见过这位侠女,她叫余二娘。”
一个青衣道人走出人群,怒斥道:“胡言!余二娘乃西域魔女,黑道巨寇,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岂会行侠救人?真是无稽之谈!”
吕保见这道人气宇非凡,五官端正,手握宝剑,想必也是位江湖高人,不敢怠慢,忙道:“在下亲身经历岂能有假?人都是会变的,难不成人家改邪归正了。”
青衣道人问道:“施主可知余二娘现在何处?”
吕保道:“我也在苦苦寻她,就是没有一点音讯,这才求教诸位乡亲邻居。”
青衣道人又问:“施主和余二娘在何处相遇?”
吕保见他说话蛮横,气愤道:“我凭什么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
青衣道人道:“施主分明在胡说八道,欺骗众百姓!”
吕保道:“不管你怎么说恩人,反正恩人在在下心里是一个大好人。”
青衣道人道:“请施主跟贫道走一趟,去见见我的几位师兄,你敢么?。”
吕保问道:“去干什么?”
青衣道人道:“去做个见证,证明余二娘已改邪归正。”
吕保惧道:“你不会别有企图吧?”
青衣道人笑道:“你怕了!”
“对,我怕!我怕你们谋财害命。”
“施主不去就是心里有鬼!”
吕保壮着胆子道:“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说着便走。乘着吴道祖不注意,一闪身挤进人流里了。
吕保出现在另一条街道上,哼着小曲正走着,只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怒道:“谁呀!”
回头一瞧正是那青衣道人。
吕保一惊撒腿就跑,跑了良久,已经出了小镇,到了一片林子里,才停下歇脚。
忽听有人道:“跑呀,快跑呀!”
吕保循声一瞧,只见那青衣道人正蹲在一根树杈上,瞅着他。
吕保又是一声惊叫,像见了鬼似的又撒腿就跑。
又跑了不知多久,他实在太累了,不得已停下脚步,朝四周看看,见没有一个人影,这才安下心来。
他见一棵大树下有一块石头,很平整,正好当凳子坐,心里很欢喜,便走了过去。
他刚坐下,闭上眼睛,忽地感觉从天而降一个什么东西罩住他的头。
他睁眼一瞧,原来罩住他的是一张青丝大网,正迟疑时,只见一个青衣人从天而降,落到他的面前。吕保一瞧,那人又是那个道长。
吕保忙挣脱了起来,不想越挣脱,大网勒得越紧,直至力气殆尽,瘫在那里。
青衣道长道:“你不用怕,贫道吴道祖,乃是全真派门人。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吕保见难以逃脱,只得委屈求全道:“在下跟你走一趟就是了。”
吕保跟着吴道祖进了镇子上的一所宅院。院子里,有一个姿色颇俏,十六七岁的小道士在舞剑,步伐矫健,出招沉稳,一气呵成。在一旁站着三位中年道长,凝神静气地观看着。他们每人手里也握着一把宝剑。
吕保和吴道祖也站在一旁静观起来,直到那位小道士收功,才迈步走近那三位道长。
那小道长剑法练毕,便跑到三位道长跟前道:“我今日练剑如何?”
站在中间的那个道长道:“妙妙妙,我们自愧不如!”
吴道祖道:“四位师兄,师弟今日发现一件奇闻。”
“什么奇闻?”发问的还是站在中间那位道长。
吴道祖道:“四位师兄,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吕施主。”
吕保一抱拳道:“见过四位道长。”
吴道祖道:“这四位便是我的四位师兄。”
吕保道:“敢问四位道长高号?”
一个道:“贫道马敬。”
一个道:“贫道明月。”
一个道:“贫道梁坤。”
马敬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道长。
小道士道:“还有我,小屠龙。”
吴道祖手指着小道士道:“他是我们的大师兄。”
吕保惊叹道:“这位小道长,年纪如此之小,辈分却大,失敬失敬!”
马敬问道:“师弟,刚才你说有一件奇闻,你倒是说说什么奇闻。”
吴道祖道:“还是让这位吕施主说,他可是亲身经历啊。”
吕保皱眉道:“道长,你想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