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听了杨赐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杨赐显然对此事早已知之甚详,但却根本没有告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来问,估计还会被一直蒙在鼓里。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高估自己在杨赐心中的地位,杨赐大概可能从未将他当做亲密无间的心腹,当做党人真正的核心,否则怎么会将如此大事居然都不告知自己,不与自己商量。看来那日说要退位让贤,让我接班什么的,都是诓骗于我,王允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有些恼恨,暗暗的骂了一句老贼。
王允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心情压下,依旧一脸认真的问道:“司徒大人,那我就不回复他了?只是这样的话,万一他与我们为难起来,只怕......”
杨赐摆了摆手打断了王允,“他一个徒有虚名的小子,陛下不过是拿他来作伐,你当他真还能翻起什么浪来不成,无需理他,任他蹦跶去,他蹦的越欢越好。子师你也休要再将此事放在心上。皇甫嵩快回来了,改日上朝,陛下必会褒奖封赏与他,你到时出面,保举他去平定西凉。西凉这块肥肉绝不能落到旁人手中。”
“可先前陛下已封了董卓为破虏将军发兵西凉。”王允不解,若是要争,为何但当日不争,如今都已定了董卓,若再去争抢,必然引起大将军何进的不快,王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杨赐这么做事为了什么?要说这西凉是快肥肉,那就是滑稽,西凉地远位偏,人口稀少,土地贫瘠,怎么看叶不像是一块肥肉。王允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司徒大人,这西凉乃贫瘠之地,实无争抢的必要,因此得罪大将军,是否有些不值?”
杨赐睁开眼睛看了王允一眼,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子师啊,非是要争着西凉,而要争的乃是这平定之功,谁都看得出来,这西凉叛乱不过是一时之祸,羌人无非是劫掠一番,只要过了这个冬天,叛乱即止,无论谁去,这都是一分到手的功劳。”
“那为何......”
“你可是想说为何先前不争?”杨赐看到王允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先前若是争了,这平定黄巾的功劳可还会是皇甫嵩的吗?”
只这一句,王允便明白了杨赐打的好算盘,当真是什么便宜都想占,如今平定黄巾的功劳即将到手,乘着其得胜凯旋之即,再提出平定西凉,当真是顺理成章之事,陛下怕是没有不同意的理由。王允不由点了点头,虽然心中已经有了芥蒂,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杨赐的老谋深算。
“只是大将军那......”
杨赐不由摇了摇头,不禁对王允有些失望。如今朝堂纷争,陛下明显在布局分化,此时若是还与大将军何进沆瀣一气,大将军何进未必会怎么样,倒是党人没准会再遭受一次党锢。以党人目前尚未恢复元气的样子,若是再来一次党锢,怕是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可惜王允作为自己的副手,心腹,却连这点情势都看不明白,若是将党人交与其手,必会遭受灭顶之灾。
“无妨,子师只管去做就是,不用在意其他。”杨赐略感失望,不想再费口舌向王允解释,他似乎失去了谈话的兴趣,不想再多说半句,摆了摆手,示意王允退下。
“喏。”王允看着杨赐一副冷漠清淡,不想再与自己多说的样子,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为解,却也只得恭敬的退了出来,王允藏在袖中的手已经紧紧的捏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