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有几乎是气笑了,头被他箍着不能动,不代表她嘴巴不能损,“有病。”
哪知他也不反驳,转过头对着她的唇就是轻轻一碰,“可不就是有病么……”
冉有此时是真的觉得眼前的人诡异的很,明明,他才被她甩了一巴掌不是么?为什么不生气?为什么不打回来?
“以前有个女人对我说过,打老婆的男人不是男人。”
他定定视着她,眼中那种深情,她几乎都要以为她就是说那句话的女人。
因为他不打老婆,所以他不打她?等等,好像有点『乱』。
“贾汝兰,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明媒正娶,合法的,半年前就是了。”
冉有脸『色』顿变,几乎下意识就反驳,“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阿水并没有说——”
“没有说你嫁人了?可他也没说你没嫁人不是么?他是没骗你,可这跟欺骗有什么分别?”
他冷笑一声,眼中闪过阴鸷,手下却是轻柔的『揉』着她的头,“强占人妻,倒是瞧不出姓柳的还有这能耐。”
她不喜有人这样说那样一个男子,当即语气就有些不悦,“你凭什么说我是你妻子。”
“凭什么?”他看着她的眼危险的半眯起,在她不察之际忽的凑近,举止亲密暧昧。
“凭你的身体记得我,半年前是,半年后也是。”
“你!”
“玉环呢?”
她猛地回神,手下意识的『摸』上脖子的位置,是了,流落在歆国的那段时间,她虽失明,却时常有『摸』到脖子间的一个环状物,被阿水救起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想来可能是他帮她收着了。
是玉环么?他给她的?
见到她如此反应,娄朝王自是猜到了几分,哼哼笑了几声,笑的冉有心里冷飕飕的一片,似乎能感觉出他此时的火气。
“是不是只要是我送你的东西你都能弃之如敝履?贾汝兰,你有没有心?”
他的手指向她胸口的位置,轻却认真的问。
明明他神情不带丝毫严厉,可她却是心中一堵,想解释的话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
而他似乎也没期待她能有什么回答,左右答了也准是给他添堵的,世上若有人是能轻易让他动气伤肝的,唯此一人。
沉默的间档,他已取下了手腕上的一根红绳,拉过她的手一边系着一边已经解释起来。
“回头别取了,这根原本就是你的,物归原主而已。”
伸手的动作一顿,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涌上心尖,看着他手腕处跟自己同样一根的红绳,冉有只觉灼眼的很。
沉默不语的低头看着红绳,有些陌生,有些熟悉,似乎印象中,她真的做过编织这红绳的事。
这一刻,她忽的就有一种恐慌,以前的那个自己若是真如他说的那般,她该如何自处?阿水又该如何自处?
眼前的男人,她本该是恨的、怕的,可为什么当他看着她问她有没有心时她竟有些不忍?
为什么?
是潜意识里还残留着对他的熟悉么?
她与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一想到这个,就又有些迫切地想要找回记忆。
他见她已紧紧蹙起的眉就知她又在强迫回忆了,一把拉了她一手拥着一手轻拍着她头顶。
“想不起来就慢慢来,一心已经在家里候着了,回去后再好好给你调理。”
家?她心头微微一颤,然后又一下反应过来推开他。
“怎么了?”
“你要带我走?”
“怎么,难不成还呆上瘾了?”
他笑的有些危险,好像下一刻她回答一个是就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般。
女子却是淡淡摇了摇头,神情一下恢复成漠然。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走。”还有阿水,真的有隐瞒她什么么?
“你想知道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没回答,可那表情分明是,她不信他。
冉有只觉她现在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连着发生这么多事后,她已无法再像往常般坦然面对阿水。
那日晚宴过后阿水其实都有过几次来找她,不过都被她装睡或找借口躲过去,她不知道那些拙劣的借口是否已经引起他心里更多的猜测,只是『性』子使然,他绝然做不出强迫她的事。
她不见人,他也不勉强,只是看着绿檀每次欲言又止的神情时她心里对自己的厌恶又多了一分。
连着几日闭门不见任何人,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那晚那个人的样子,说的话。
不知为何,她不敢相信他的话,隐隐总有种感觉,一有信任,便有伤害。
此时此刻,她最想见的反而是笑三生,只是他自那晚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她果断做了一个决定:出宫。
自然是偷偷溜出去的,那晚她虽安置好了昏『迷』的绿檀,临时也补了借口,不过那小妮子分明是不信的,私下里越发关注她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