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神情骤冷,睁眼看了一眼那噤声跪地的人,冷哼一声,“那女人如何了?”
心腹先是一愣,而后明白过来,“听闻太子妃近日身体微恙,一直在塌休养。”
“休养?”女子冷笑一声,“娄朝王送来的人岂会如此不济,若不是她,我那草包太子哥哥岂会对我也有了防心,看紧些,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是。”
青玄
承天殿
“圣上,如今民间传言纷纷,歆国如此针对我青玄只怕是一早就存了异心,况二国之间通商由来已久,如今他们扣了所有我青玄商旅,简直是不把我们青玄放在眼里,臣斗胆提议,出战歆国。”
“林大人此言差矣,我青玄如今也是初定,战『乱』后百姓休养生息,如何再经得起一场战争?”
“陈大人体恤民间疾苦是好事,可皇上登位后青玄哪里不是欣欣向荣之盛景?百姓盛赞我皇,如今风调雨顺,哪里是先帝在时的动『乱』?何况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这口气,你能忍,下官可忍不得。”
那老臣一甩袖,显然不同意他的看法。
“林大人勇猛众同僚皆知,只是国战岂是儿戏?出战如同出气,如此竖子行为,倒真是叫下官长了见识。”
那看着文弱的陈大人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句话便呛的那武将林大人暴跳如雷,瞪着铜铃大的眼指着他。
“你这个老匹夫,每次我请战你哪次不是对皇上说‘三思’就是‘从长计议’的,怕死就直说,若真打起仗了,还指望你们这些个百无一用的书生抡刀上马吗?”
“你!”
“你什么你,老夫有说错?桑校尉,你说。”
被点名的禧欢本看着戏,难得见着那块陈老腐儒吃这样的憋,心下乐着,面上只得两旁宽慰,“陈老林老,您二位是朝中的老臣了,一心为青玄自是不必说的,只是这毕竟是朝堂之上,一切,还是得凭皇上做主不是?”
说完,果然感觉上头投来的一道视线,禧欢瘪瘪嘴,回头他就告诉主子,待墨这厮代班代的一点都不称职。
朝中人这才想起从早朝起就没说过一句话的皇上,可一见上头的红衣男子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慵懒样,一些老臣顿时就有些痛心疾首了。
“请皇上定夺。”
随着一人掀袍跪下,一众大臣纷纷响应,“请皇上定夺。”
一身简单红衣,发束也是随意扎作一束,人懒懒的歪在龙椅内,支着额,神情淡淡的扫着底下一众人,似笑非笑。
尽管如此,却仍旧不能稍减他一身气势。
半阖的眸透着无限慵懒,最终定在了一人身上,嘴角的笑未变。
禧欢蓦地一寒,抬头撞进他深弥的眸,暗叫了声不好。
“歆、青二国素不交恶,此事还有待深查,鉴于事态严重,朕决定亲至歆国,顺便,接皇后回国。”
“皇上,万万——皇后?!”
那些本还叫唤着三思的大臣顿时傻眼了,跪在地上互瞪眼,皇后有消息了?
无视底下一众老臣,娄朝王起身步下台阶,“至于朕离京后的朝事,桑副尉就多担待些,平安,即刻清点,叫上一心随朕出发。”
“遵旨!”平安忍着笑,一溜烟跑下去张罗了。
禧欢哭丧着脸,心里早将待墨问候了千八百遍,“皇上,臣也想去歆国接皇后。”
只是某人只甩了他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后便潇洒离去,留下禧欢任他被众大臣的狂轰滥炸淹没。
冉有这几日终日惴惴,一方面是民间朝堂对她的声讨,还有一个令她措手不及的意外发生了。
她的月事本就不稳定,起初她本不在意,可后来连日晨起的呕吐让她猛的警觉,一个大胆的猜想便不可遏的涌来。
与他那几夜,她根本就没喝避孕汤。她这样,不会真的是怀孕了罢?!
根本不敢叫太医,谁也不敢告诉,整日躲在房间,可偏偏那个男人却从人间蒸发了般,恐慌,委屈,愤怒,心寒,所有复杂情绪折磨着她,才短短几日,人便瘦了一圈。
“姑娘,厨房熬了些粥,你快吃些吧。”
绿檀推了门进来,见房内女子一张苍白的脸,眼中心疼混着忧『色』。
冉有木然点点头,舀着粥,刚一个吞咽,腹内陡然一阵反胃,猛地推开她冲向门口,“呕——”
“姑娘!”
她几乎没吃东西,吐的都是酸水,直至吐得眼眶通红这才惨白着脸摆摆手,“撤下去吧。”
“姑娘,外人那些话都是胡说的,你平时多乐观的『性』子怎的也听信这些?你若再不爱惜自己身子,皇上到时只怕又该心疼了。”
冉有苦笑,她心里的苦,与何人说?怎堪说?
“我前阵子念的什锦糕今日可是能出了?”
绿檀这才想起这几天她经常念叨的东西,以为她只是馋了,随口答着,“这什锦糕是御膳房张老的绝活,前阵子说是材料欠缺才耽搁了日子,刚刚御膳房有人来传话了,说材料齐了,姑娘若是想吃,待会就能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