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男子只是笑着看她不说话。
“不是我想吃,你儿子想尝尝味道。”然后很不客气的一指,“给我夹块肉。”
他依言做了,打量着她平坦的腹部思索着她刚刚的话,“说不定里面的倒真是个小子。”
“你又知道?”
“猜的。”
二人有一下每一下的搭着话,一碗面很快见了底,吃饱喝足,贾汝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白日里老太婆带人来“抓『奸』”,分明是一切都算了好的,那么给她带消息的张老呢?她本就承了素素很多情,若再搭上一条命,她实在是过意不去。
娄朝王本就生的玲珑心思,见她望着一处灶台发呆便已了然。
“护你之人,我亦护之,那张老我已命人将他送出了宫,不必担心。”
贾汝兰一怔,不知是因为他的一句“护你之人我亦护之”还是后面那句,那一刻,她分明清楚的感受到心头一跳。
手抚上那里,跳动依旧还是强烈。
“怎么了?”
她抬头与他对视,盯着他眼里显而易见的紧张在意。
娄朝王,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有一件事我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
“我能记起所有事了,但是却唯独想不起和凤珏在一起到出事的那一段。”
说这话时,她紧盯着他的眸,试图从他里面找出任何的波澜。
然,只是汪洋般的深与暗。
他在她发间落下一吻,手轻轻摩着她光洁的脸颊。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留在我身边,以后再不会让你陷入险境,可好?”
她将头埋进他怀中,搂着他腰间的手微微紧了。
良久,她落下一句。
“好。”
两人稍坐了一会便回去了,不过回到房间,又是一个难题。
贾汝兰看着丝毫没有离开她房间意思的男子,眉头纠结的都快要打到一处了。
平常这个时歆,她都会叫绿檀打水沐浴的,大夏天的她都是临睡前洗个澡的。
好巧不巧的,绿檀的明显带了几分小心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了——
“姑、姑娘,今儿个还要沐浴么?”
“歆国的人都是这么不知规矩的么?”
娄朝王幽幽一话落,便听得门外噗通一声跪地的脆响,“奴婢、奴婢该死,冒犯了姑——琅后,琅帝恕罪。”
贾汝兰瞪了丝毫不以为意的男人一眼,他却眼不离手中的医书,神情专注,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一句话给外面的人造成了多大的恐惧。
贾汝兰索『性』不理他,自顾开了门将那吓的不轻的女子扶起,“你无需理他,还是跟往常一样,去准备热水吧。”
绿檀哪敢耽搁,头点的飞似的应了一声火速窜了,贾汝兰望着那飞奔的背影,叹了一声,这丫头又该多想了罢。
一回头,一见那大爷似的人,顿时有些生气了踹了他一脚,他自是察觉的,不过也还是乖乖受了,放下书,将她搂在怀中,语气颇有些酸意。
“你明明都是有夫有子的人了,她一口一个姑娘不是存心给我添堵?”
贾汝兰有些好笑地白了闹别扭的男子一眼,口气甚是随意,“人家也没叫错,我们是哪门子的夫妻?”
未婚孕子,她都怀疑若放在民间早就该进猪笼了。
想起那次戛然而止的婚礼,就如昙花一现般,如梦般开始,也如梦般结束了。
当初是无所谓,如今明了自己的心意,倒是有几分说不清的莫名与复杂了。
“贾汝兰,再给我一次机会,补你一次盛世婚礼,可好?”
她不争不闹的样子看得他心中微疼,捧着她脸生怕她拒绝似的急道,带着一丝期盼,“上次未成的婚礼一直是我的遗憾,我想让天下人看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让他们知道,你贾汝兰,是我娄朝王唯一的妻。”
她笑了,却没有答话。
“贾汝兰——”
他微扬的尾音里明显带了一丝紧张与威胁,她嘴角弧度不减,终是抓起他的手握在手中。
“我愿执子之手,你可愿与我偕老?”
他一震,眼里闪烁的每一下都是熠亮,明显很是激动,可下一瞬听到她一句“不愿意就算咯”眼里极瞬染起危险。
一下又恢复成了平素邪肆的样子,“想反悔?晚了!”话落,低头猛地向她的唇袭去,在她连连告饶里撤开紧紧以额相抵,绞着她的眸不容闪躲。
“上泉碧落下黄泉,生死不弃,贾汝兰,你注定是我的。”
似宣告,又似谶语般,将她覆没,就在她怔怔不知作何回答时,门来送热水的婢子打破了此时的静谧。
屏风拉起,水桶内热气氤氲。室内复又剩下原先二人。
贾汝兰撩着桶内花瓣,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声,“那个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
娄朝王不知何时又拿了医书看起来,闻言,头也不抬,声音平稳的听不出丝毫异常,“你洗你的,如今你身子不便,我不放心。”
贾汝兰本有些犹豫,看着隔在屏风外的人一副根本不会再理会她的样子也泄了气,算了,反正已经全垒打,说再多就矫情了。不再理他,转过身管自己解起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