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不知,就在她转身宽衣的一刻,屏风后的男子不知何时已放了书,凝着风情邪肆的眸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那隔着一道屏风的隐约身姿。
女子所有的美好,在一层朦胧下,旖旎无限。
温情满室。
直至女子坐入水中溢出了轻呼,外面的人蓦地呼吸一重。
贾汝兰背对着他枕在浴桶边缘,舒适的温度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连带着话也透着几分慵懒,“怪不得古代人这么爱洗澡。”这种纯天然的享受,哪里是现代能比拟的?这样的情况,要是有个搓背的就好了。
她不着边际的想,而上天就知她想法般,后背一热,“医书上说,帮孕『妇』疏通经络有好处,舒服么?”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许是被热水泡的脑子有些发涨,竟不是轰那个说是疏通经络却明显带了几分吃豆腐嫌疑的男人出去。
不过他手法显然极好,她舒服的哼哼,“医书是一心那里拿的?”
他轻应了声,手下腻滑的触感令他流连,见女子不防备,手下活动的范围也慢慢大了起来,嘴上也不忘继续分散她的注意。
“你本就体弱,如今又有孕,只怕比常人要更辛苦些,靠一心一人,我不放心。”
见天下盛传的鬼医就被他这样给嫌弃了,贾汝兰笑开,“说的好像你就是神医了一样。”
见她笑,他也跟着提了唇,“总是不比他差的。”
话刚一落,呼吸蓦地一顿,却是因为女子本是背对他的身子微微侧了些,『露』出一半雪峰的轮廓,水波晃动,带着鲜红花瓣,底下白皙丰满或隐或现,然后一片花瓣沾在其上,他蓦地呼吸一重,腹下一处骤痛。
“贾汝兰,我们一起洗吧。”
他这句不是询问,根本不给她拒绝,迅速解除了禁锢进了浴桶,水一下溢出了许多,贾汝兰一下反应过来,人却已经被他小心又霸道地带入怀中。
“你抽了是不是?”贾汝兰这才清醒过来,一张脸红的厉害,“有病就吃『药』。”
“你就是我的『药』。”
狠吻了怀中女子一番后,他的眸凝着她。
“贾汝兰,谢谢你。”
谢谢你最终还是爱上了我,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梦寐以求的孩子,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咳咳——”
“公子——”
“无妨。”
病榻上的男子摆了摆手,声息浅浅,透着枯竭无力,“府中下人可是全遣散了。”
小书童眼中闪着哀恸,点了点头,“都打点好了,公子宽心。”
“扶我躺下吧。”
小书童一言不发的小心服侍着男子,微颤的羽睫已是湿湿一片,他知道,公子最不喜人哭哭啼啼的。
“我去后,你将解『药』还给她,她自是知晓的。”
“公子——”
小童倏地跪在床前,死咬着唇低低呜咽。
“清醒太累,了了,结了,也……好……”
“公子!”
歆宫·御书房
“皇上。”
“何事?”
“暗影回报,恨醉,去了。”
一室骤默。
直至奏折上的朱砂如血般晕染开,柳无殇才缓缓搁了御笔。
“丧事不宜声张,小心办了罢……”
“是。”
“你救了我,这条命的支配权,交给你了。”
他先是一愣,然后浅浅一笑,“名字?”
他微一皱眉,“没有,你取吧。”
“吾生之愿,唯求一醉,再不复醒,可偏偏时不我与,不若,你就叫恨醉,时时警醒于我如何?”
柳无殇紧闭的眸微微颤动,昔日景如昨,今昔人枉然。
他终是害了他。
“倒不曾想会从你脸上看到这幅表情。”
柳无殇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缓缓睁开眼,神『色』平静的看着来人。
“皇上恕罪,奴才拦、不住——”
“退下吧。”
那吓得脸『色』煞白的老奴这才得了大赦般急忙退出,室内又剩下两人。
“琅帝好兴致,不知亲自来此有何指教?”
娄朝王一身妖冶红衣,自顾落了座,轻啜了一口清茶。
“孤不像歆帝这般得闲还有空感怀伤秋。”落了一句,这才抬眸斜斜打量座上的白衣男子,倏地一勾唇,邪肆未明,“她胎位渐稳,只是一日不查出真凶她便无法安生离开,你们歆国压在她身上的担子也够久了,你不觉得该让她喘喘气了?”
柳无殇眸中微微一动,亦是深深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