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霜轻笑一声,“都说蜀国宣侯爷淡薄名利,看来传言也不能全信啊。”
宣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他是在密谋大逆不道的事,“这世上有多少个人,能真的做到淡薄名利,臣不才,还真的算一个。”
你掏空了蜀国国库,还购进了大量的精良的马匹,你居然说你自己淡薄名利,你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宣侯似乎也看出宁千霜心底的意思,道:“女君很疑惑吧,我这样的人怎么能称的上淡薄名利?”
“是很疑惑。”
宣侯起身,眺望远方,他道:“女君随我来。”
宁千霜跟着宣侯过去。
宣侯带她进了一处院子,院子里空空荡荡的,不过打理的很好,没有一根杂草,看的出来,宣侯平日里很上心。
院子里长满了桂花树,正是桂花飘香的季节,整个院子都飘满了香味。
宣侯眼底的光柔和了许多,他边走边道:“这是敬儿娘亲的院子。”
宣侯早年丧妻,之后一直没有续弦,府里也就秦岭世子一根独苗,在当时,还传为一段佳话,只是可惜红颜易逝。
宁千霜道:“看来侯爷和夫人很是恩爱。”
“不,我和她没什么感情。”宣侯道,眼底少了几分刚才的柔情。
宁千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前后判若俩人。
若她的直觉是对的话,那么侯爷夫人和秦岭世子的娘亲,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宣侯道:“女君应该也猜到了,敬儿的娘亲,不是侯爷夫人,我终其一生的,都想让她成为侯爷夫人,让她名正言顺的站在我身边,可惜,造化弄人,我和她到底是没缘分。”
以宣侯的权利,要一个女人有什么难的?
他贵为一品侯爷,又受先帝的信任,敢让他不自在的恐怕没几个人。
唯一一个,能制约他,且宣侯还反抗不了的人,也只只有一个人了。
先帝,蜀国皇。
宣侯道:“不错,就是他,因为他,我和敬儿娘亲这一生相爱不能相守,敬儿甚至不知道自己娘是谁,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宁千霜问,“侯爷说的那个女子,是先帝的妃子?”
宣侯推门进去,把墙壁上的帘子掀开,墙壁上挂了一副画,画像上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容貌倾城,而且画像上的年龄,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
宣侯道:“我和在宫宴上相识,她一支舞,跳进了我心里,也跳进了先帝心里,自那之后,我和她定了情,约定了终身,没想到,先帝选妃的诏令下来,她被选入宫成了贵妃,成为先帝的宠妃,我从未觉得,宫墙那么高,高到我想见她一面,都很难。”
宁千霜静静地听着。
“她入宫后,郁郁不得志,先帝为了讨她欢心,为她搜罗各种宝物,可她都不喜欢,先帝有一次派我去,我寻到了一颗南海鲛珠,她很欢喜,先帝不知,其实她喜欢的不是鲛珠,是我。”
“秦岭世子,是你和她的孩子?”
“是。”宣侯爷道:“有一次狩猎,我和她都被人下了药,才成了错事,可她没告诉我她有了身孕,我只知道,先帝又有了新妃子,她失宠了,她却不在意,甚至为了出宫,设计了先帝的宠妃,先帝念着旧情,只是罚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