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并不知,我曾偷偷去探望过她几次,可惜,她都没见我,直到敬儿出生,她派人秘密把敬儿送给我,自己却自尽了,女君,你说,若换成你,你当如何?”
宁千霜道:“我不是侯爷,你我心性不同,所做之事也不同,不用比较。我只是好奇侯爷,想做什么?”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宣侯道:“我不想要皇位,我只是想让他死,可惜,他死了,却不是被我杀死的,他死的太过轻巧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宁千霜道。
“是啊。”宣侯道:“你抢了我的仇人,我的仇人死了,我不来找你,我该去找谁?”
这么多年的固执,不是想放下就放下的。
宁千霜心说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蜀国皇没了,你仇人死了,你不感激我,你反而怪我?
什么逻辑?
“女君放心,本侯刚才说的话不是无稽之谈,我无心皇位和权势,我也知道,一旦开战,本侯未必是大萧皇的对手,本侯不会做无畏的抵抗。”
宁千霜挑眉看他,“侯爷难道想让我给你抵命?”
“那倒不是。”宣侯道:“我也不想杀人,只是我心底的恨意消散不了,总是有些不舒服,当然,为表诚心,我手里的兵马也可以交给女君。”
宣侯说着,把手里的牌子放在桌子上,有了它,就可以号令他手中的军队了。
宁千霜对他是越来越好奇了,“侯爷手里,恐怕有比军队更重要的把柄吧?”
否则,他怎么可能亮出自己底牌?
宣侯笑了笑,道:“的确有,女君,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
“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女君中了情花之毒。”宣侯爷道。
她中毒一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宣侯知道也不是很奇怪。
宣侯道:“刚才我就说了,我曾经替敬儿娘亲寻回来一颗南海鲛珠,这颗鲛珠可生死人,肉白骨,亦可解百毒。”
“侯爷想要如何?”宁千霜问。
“本侯想看看,大萧皇会不会用自己来换你?情花之毒若是一直解不了,会死人的吧?”
宁千霜忽的笑了,“这个游戏宣侯还是自己玩吧,我没兴趣。”
“女君这是不敢?”
宁千霜道:“我不太懂你的逻辑,就因为你的仇人已经死了,你便把恨意转嫁到我们身上,折腾出这么一出,宣侯觉得,这样地下的人就会活过来,殊不知只会给地下的人造杀孽。”
宣侯眸色忽的冷了下来,“你懂什么?”
这么多年的执念,早就化成了他的骨血,他活着就是为了这个执念。
宁千霜道:“我不玩这个游戏,大萧皇也是,若能解自然好,若不能解,我只会加倍珍惜接下来的时光,我劝宣侯,爱惜羽毛,别毁了自己,毁了侯府,也毁了秦岭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