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欣赏她,尊敬她,不敢冒犯她,这个年轻的,背负着天文债务的姑娘很正常的有些轻飘飘了,误以为自己对公司是有价值的,郑总和曹总同是尊重她的。他们给了她一个上帝为她打开了一扇光明之门的错觉,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希望,她不再自卑到骨子里,期待起蓬勃的人生和爱情。
可事与愿违往往是人生的常态,年轻的姑娘还不懂得不是苦尽就会甘来的,有时苦过了仍是苦,会更加残酷。
冰水从头到脚铺下来的一天,是在一次饭后出门时,方锐接到了闵洋的电话。天已经很晚了,闵洋思念她,接电话的时间和方锐的柔气让酒后的郑明森升起莫名的醋意,他贪恋她的青春、美丽和活力,但以前还未想到去占有她,他不敢,关于这项的法律规定他心里是透亮的。更确切的说,无所谓占有不占有,方锐像个讨喜的百灵鸟在身边相伴,已足以叫他精神振奋。
况且假如他想要得到一个漂亮的大学生,岂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花点小钱花点小时间,吃吃哄哄,轻而易举就能实现。他对方锐算是利用,这个月亮似的皎洁明朗的姑娘,是觥筹交错间一道惊艳的菜。
男人的非分之想是在一刹那间爆发,同时是随心所欲而起的,醋意在失去理智的脑子里持续发酵,郑明森堂而皇之地询问了一番她的感情生活,问得不厌其烦,字字巨细。方锐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用老老实实的诚恳的态度,没有丝毫的隐瞒,她把郑明森当成尊贵的伯乐,值得用整个生命去信任。
读书好,帅气,体贴,人品端正,家境优良,这个闵洋叫郑明森嫉恨。女人嫉恨女人往往因为对方的长相和年纪,而男人嫉恨男人通常出于女人的崇拜感。
郑明森问:“小锐,你和你男朋友,叫什么,闵洋,你和他上过床吗?”
在幽灵般的光影一阵阵闪过的车里,没人注意到方锐低下的脸颊烫到刺痛,曹丛河眨巴贼眼微笑,倒替郑明森着急别枉度了今夜的良辰美景。
方锐没回答,此刻在她的感官里,唯一的感受只有难为情,郑明森的轻浮和猥琐,不怀好意和她即将面临的危险,方锐全无知觉。这个姑娘,说她成熟,她比谁都成熟,世道沉浮,颠簸流离,同龄人的经历有几个及上她丰富的,说她幼稚,她幼稚到不可思议,不会将人往坏处想,尤其是帮助过 她的人。
哪能觉得人家有恶意呢,哪能将所有人都想得坏到一塌糊涂呢。
仅仅一束光,即能激励她在每次摔倒后迅速爬起,而郑明森是江南梅雨季的太阳。
郑明森追问道:“上过床了吧,你这么漂亮,你男朋友又这么年轻,年轻人总是会冲动的嘛。”
方锐轻轻摇头道:“没有。”
郑明森哧哧笑道:“不可能吧,闵洋那个方面有什么问题吧。”
曹丛河哈哈笑起来,“小锐觉得我们郑总怎么样……”
郑明森打断他的话道:“别瞎说,吓着人家小姑娘,现在像小锐这么纯情的大学生不多了。”
曹丛河仍笑个不停,从后视镜里望见方锐拘谨地缩在车门边,拳头大的小脸遮在长发下,有种令人心悸的美丽,他为之一颤,这真是一个纯情的姑娘。
郑明森微闭上眼休息,突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闵洋还没能占有方锐,已经让他满足了,在这一瞬间,他对闵洋的嫉妒云消雾散。
第二天,曹丛河买了一大束花跑到方锐的学校里,今天她不用去公司,刚起床的样子,穿了一件卡通图案的连衣裙,瞪大眼睛,迷茫地问:“曹总,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模样可爱至极,有意思的女孩子,有意思的大学生,有意思的迷恋,曹丛河着了魔,道:“这是郑总派我送过来的。”
方锐吃了一小惊,噢了一声接过来,道:“谢谢郑总。”
曹丛河道:“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