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锐不置可否,盯着花毫无表情地道:“喜欢,很贵吧。”
曹丛河得意地瞥了眼脚上印着大logo的皮鞋,歪嘴一乐,这个女孩貌似很便宜,略带尖酸道:“那当然了,郑总的档次小屁孩比得上吗,郑总还说了,你喜欢的话,每天都给你送。”
他借郑明森的名头来糊弄她,这么做比较方便和省力,先将她搞定了再说。
方锐道:“曹总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去上课了。”
“去吧,去吧,好好学习,好好为公司效力,郑总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
方锐挤出一丝笑,转身走向教学楼,曹丛河的癫狂感尚未来得及沸腾发酵,仍在回味空气中残留的温玉软香,却瞥见她将花丢进了垃圾桶,雪白的羸弱手臂果断地甩了出去,瘦弱的小背影在绿意葱葱的道路上亮成一道极光。
他的血压气愤地升高,丫头片子,狡猾的丫头片子。
做兼职收到过不少礼物,鲜花算不上什么,首饰,衣服,乃至名贵的皮包也有人送。方锐不把人往坏处想,但并不认为送礼物的人有特别的意思,那些有钱人往往只为了找个花钱的途径而已,她不想因此让同学误会。
付老板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搓手道:“有心思啊?”
“我们唱首歌吧。”
“唱什么?”
“《广岛之恋》。”
“你在笑话我老吗?”
“我在笑话我自己。”
付老板打开音乐,方锐点了歌,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唱得深情款款。白金的链子,一个用红线缠绕住的坠子,依稀是易拉环的形状。
每一个易拉环都是一枚戒指。
她的视线模糊了。
礼物并不在于便宜与贵重,关键在于是谁送的。虽然刻意隐瞒,同寝室的女孩子仍然知道曹丛河来过了,双手搭在她肩上戏谑道:“方同学傍了个大款啊,大清早的来送花,昨晚咋没在一起过夜呢。”
方锐心不在焉地翻开书,反驳道:“你们别瞎说啊,你们知道我有男朋友。”
一个女生将小镜子架在桌上,旁若无人地抹化妆水和面霜,道:“你男朋友,闵洋啊,不是我诅咒你啊,你们早晚得分,他读的什么学校,我们读的什么学校,哪里是一路人。小锐,我告诉你,男人读书越好越矫情,你千万别把有才当有财,才华能当饭吃吗,还是趁貌美如花赶紧找个有钱人实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