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教授便不说什么了,目送儿子出门,事情发展到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沈知傲昨天晚上来了,他们聊了聊,说起闵洋以前那个吸毒的女朋友和婉如现在徒有其表的丈夫,两人一阵唏嘘叹息,两个漂亮优秀的孩子,怎么都没有一个美好的感情呢。
闵洋几乎是冒着违章的风险冲到婉如家的,婉如打开门,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他犹豫了一会,然后紧紧地将她抱住,从她的身上流露出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气味,温和的淡淡的香水味,像春天里的花朵,是赏心悦目的,轻松的;而方锐呢,她是寒冬和酷暑里的一棵小草,总让人担心她能否经受的住挫折,她的气味是忐忑的,焦虑的。
他沉溺在婉如给予的莫名的踏实感中,好像什么事也没在她身上发生过,他们还很年轻,人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明明他们真的还很年轻,但一想到方锐,闵洋就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在这一刻,婉如好想问他:“闵洋,你喜欢我吗?我和尹山离婚,我们在一起好吗?”
“离婚”,“在一起”,荒诞至极的想法,她的心底里涌出一阵凄凉,似乎已经习惯闵洋是方锐的了,打破这种习惯即是不对的。抬眼望他,他的眼圈泛红,家里没有开灯,微薄的晨曦照在地板上,犹如年少时的白月光,她用手去抚摸他的脸,说:“闵洋,我这辈子也不会有一个完完整整的爱情了。”
闵洋仿佛看到了主持黄昏电台的婉如,文艺的,伤感的,有种令他捉摸不透的神秘和吸引力。门开了,尹山酒气熏天地走进来,两人从恍惚中醒来。婉如下意识地忙松开手,闵洋也松开了,他们的样子像极了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尹山横眼瞥了一下他们,径直走向卧室,闵洋看了一眼手表,尴尬地道:“我先走了。”
“我跟你一起走。”
她重新抓住他的手,闵洋点点头,却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房间里传来尹山的叫声:“婉如,你过来一下!”
婉如抓闵洋的手更紧了,闵洋道:“那我先走了。”
她垂下眼睑,表示默认了,虽然万般舍不得。闵洋向外走,她向房间走,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尹山的一个巴掌也扇了过来。
婉如瞪大眼睛咆哮道:“姓尹的,你疯啦!”
尹山一把拽紧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墙上撞,婉如还没反应过来,半张脸已“咕咚”一声贴上墙面又弹出,顿时火辣辣的疼痛在颧骨处蔓延开。尹山仍不愿罢休,狠狠地捏住她的脖颈甩出去,婉如摔到了地板上,顿时献血从鼻子里向外涌,尹山骂道:“贱货!偷男人偷到家里来了!我还没死呢!不要脸的东西!”
婉如倔强而绝望地瞪着他,道:“我就不要脸了!我不要脸怎么了!来啊!把我打死啊!”
“你是我的女人!你是我的!我看你再敢招惹别的男人!你再敢!”
尹山又将她扔到床上,粗鲁地撕她的衣服,蛮横地进入她的身体。婉如抗拒着,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屈辱像刀一样在戳她的心,越挣扎,这个男人越疯狂,他咬上她的皮肤,将挫败感淋漓尽致地用暴力发泄了出来。
“沈婉如,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他妈的能不能动一动!”他咆哮道,将婉如的脸扇到另一边,婉如闭上眼睛,脑袋是空的,可有好多事从眼前飘过,五颜六色的,罪恶的,疯狂的,她努力去想闵洋,闵洋,婉如的嘴角上扬,仿佛嗅到了春天的味道,他在风里朝她微笑。
闵洋在楼下等了一会,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耳边回荡着婉如的那句话:我这辈子也不会有一个完完整整的爱情了,他回想着,迈不开步子。欧阳疏竹从车里走出来,叫道:“哎,陪了她一晚上?”
闵洋回望了一眼,道:“尹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