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疏竹用咬嘴唇来掩饰他的痛苦,道:“尹山已经疯了吧。”
闵洋又看了一眼欧阳疏竹,他一脸倦容,未加思索道:“你昨晚干嘛了?”
“新交了一个小女友,你说能干嘛。”
闵洋便转移话题道:“我们把婉如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是不是要负责任。”
“你是律师啊,从法律上来讲不需要。”
“你和婉如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我只是看不惯她的丈夫。”
闵洋叹口气,他们在这马后炮讨论来讨论去毫无意义,道:“我要去所里了,你呢?”
欧阳疏竹抬头望向婉如家的方向,道:“你别管我。”
“行,我走了。”闵洋拍了拍欧阳疏竹的肩,意味深长地说了句,“量力而为吧,生活不是我们遇到的案件,不会一切尽在掌控。”
欧阳疏竹哪听得进去,他另有打算。
方锐在新闻里看到了自己,她的弟弟们看到了,付老板也看到了,全市的人都看到了。二弟方成给她打了电话,问她要钱,问揽着她的那个男人是谁,每个月给她多少钱。方锐气的把电话挂了,没多久父亲的电话跟了进来,他现在知道方锐在做模特了,先是劈头盖脸骂她,从头到脚数落出一百个理由来嘲笑她,直到听到方锐结巴的喘气声才罢休,仿佛非得达到这样的目的,让她畏惧,战战兢兢,对整个家庭臣服。
父亲道:“家里快吃不上饭了,你怎么不给家里钱啊?啊!”
“爸,我现在手上没钱。”
“那个男人呢?你让那个男人白睡了啊!他不给你钱啊!”
方锐握着手机的手禁不住发抖,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事都变了,父亲和弟弟们也变得更贪得无厌,他们从记恨别人吃大闸蟹变成了渴望每日能吃上大闸蟹。在父亲尖锐的喋喋不休中,颤巍着将电话摁掉,并且关了机,然而心里并不是特别的舒坦,习惯性地觉得给了家里钱,换来的暂时安宁才让她踏实。
可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呢,不劳而获的人体会不了赚钱的艰辛,会所的工作辞了,星宸的工资还未发,在餐厅赚的那些钱只够果腹,钱钱钱,除了钱,这个家还需要她吗。她难受着,自我安慰着,但仍然选择换衣服准备去餐厅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