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苑的灯火还没有熄,乔舒念一身单薄,站在幽篁苑的院子里。主屋的帘子开着,乔舒念本是想要进去的,可里头的一幕直接让她愣在了原地。
孟扶桑坐在孟遥临受伤的双腿上,嬉笑着将一颗蜜饯喂进了孟遥临的嘴中。
五月的天了,她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一袭白衣显得更加清冷。
幽篁苑的丫头采莲第一个看见了乔舒念,她正要给孟遥临端药进去,看见乔舒念站在院中,悄悄将托盘放在了院中的石几上,走了过来。
采莲过来对乔舒念一福,问道:“少夫人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奴婢去通传一声。”
她作为他的夫人,他的居所只有有事才能来吗?
乔舒念冷冷道:“不必了,我站一会儿就走。”
“奴婢还是通传一声吧。”采莲自顾说着,从石几上端起药盘迈步上了台阶进去了,乔舒念也没有阻拦。
许是经过通传知道乔舒念来了,乔舒念看见孟扶桑的嘴角轻笑了一下,从孟遥临的腿上站了起来,不知道孟遥临和她又说了句什么,还依依不舍拉了一下她的手。
孟遥临原先不是很不待见孟扶桑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如胶似漆、难舍难分了?
纵然对孟遥临生了感情,但朝夕不一、不能专情的人她乔舒念也不会稀罕了。她来就是要问清楚一些事情,然后就不留恋了,免得再看见他和别人亲密心里难受。
孟遥临将采莲送进去的药喝了,采莲又端着空碗出来,走到乔舒念身边,又是一福,“少夫人,大将军让您进去说话。”
乔舒念像是失了魂的人,面色苍白地可怕,原本像皓月一样明亮的眸子此时黯淡无光。
“知道了。”乔舒念道。
采莲悄然退下,乔舒念轻挪步伐缓慢上了台阶,看着自己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乔舒念的人反倒是越来越平静了。
乔舒念跪在孟遥临脚下行了一个大拜,“见过大将军。”
这还是乔舒念第一次对孟遥临行大礼,让孟遥临有些愕然。知道自己伤了她,可从前乔府没落时、拿她当死人时,她都没有心死到对自己行这样的大礼,为何这次这样?
他只是冷落了她,她不是也冷落了他吗?为何要表现的这般心碎、绝望?
“起来说话吧。”孟遥临道。
乔舒念站了起来,没有抬眼看他。可还是被他看见她眼圈红红,像是哭过,孟遥临的心里也一阵难受。
孟遥临指了指对面桌前的红木凳子,“坐下聊吧。”
乔舒念像听话的木偶,坐在了孟遥临所指的位置上。
“为今天推你下水的事来的?现在好些了吗?”孟遥临问道,语气温柔,不像是讨厌她的样子。
“不是。”乔舒念终于抬起了头,红肿的眼睛看着孟遥临,“我来是向你打听一件事。”
孟遥临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又有些疑惑,不知道她要向他打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