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峙看不下去了,低声劝道:“小姐,她是朝廷钦犯,她死了会给咱们惹麻烦的。”
孟扶桑心头有气,怎可轻易放过?就算不能要了贱婢的命,也要取她身上一点东西才解恨。
觉得打得差不多了,孟扶桑才喝道:“住手,等下把她胳膊给我卸一只!卸左边的那个,右边的还要留着到了京城签字画押呢。”
乔舒念伏在地上一阵狂吐,血夹杂吃下去的牢饭,吐得快要厥过去……这条命去了半条。缓过来气后,才道:“这就解恨了?要不直接将我做成人彘吧,可你那点胆量又不敢。要是换成我的话,就像对付宋图南那样,一丝情面都不留……”
孟扶桑却道:“乔舒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女英雄啊?天不怕地不怕,做事全凭一腔热血?”
乔舒念吐了嘴里的血腥,讶然一笑,“你倒是挺懂我嘛。”
孟扶桑冷哼一声,蹲身扶起乔舒念的下巴,笑道:“我懂你有什么意思呢?得大将军懂才行啊,你自认为为孟府付出一切,可眼下大难临头,大将军却对你弃之不顾,不知道这些日子你被关在衙狱,可有因被负心之人所伤而感到难过啊?”
乔舒念道:“大将军要为百万将士负责,岂能因儿女私心伤到无辜的将士们?也就只有你这种肤浅的女人心头只想着情情爱爱了。”
“啪!”孟扶桑赏了乔舒念一记清亮地耳光,打翻在地,“你个贱人,叫你嘴硬!”
孟扶桑起身,后退了一步,给身后的人一个手势。
身旁的狱卒正要动手卸去乔舒念的胳膊,两把飞镖从暗处突然飞出直接打在了两个狱卒的手背上,他们霎时发出惨叫声,倒在地上抱着受伤的手打起滚来。
孟扶桑和刘峙一惊,是谁在暗中帮她?她环顾四周,除了受惊清醒的犯人外,一切如常。
刘峙道:“小姐,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不宜久留。”
孟扶桑又在乔舒念身上狠狠踢了一脚,骂道:“算这贱人走运!”
孟扶桑凌然走出牢门,其他的狱卒进来将受伤的狱卒带走,解开乔舒念手脚上的绳子后锁门离开。
终于清静了,乔舒念依旧蜷缩在地上,浑身都疼,这张脸麻木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没有力气去搜寻到底是谁从孟扶桑的手下救了她,也许是苏暮吧,他手下的那些暗桩神通广大,藏进牢狱扔两枚飞镖是能办到的。
谁能来救救她?哪怕给她一粒止痛的药都可以?要是没人来救,她今晚定然熬不过明早。
人就是这么贱,就算知道自己最终逃不过一个死,可依然在绝望时渴求生,还是舒舒坦坦地生。从前的得意劲儿被耗得一丝不剩,像个乞丐讨食那般渴求有人能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