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显然没料到钱老竟然会直接开口,而且说出来的话并非是求情,反倒是带着一丝警告,这让她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这人。
只见她微微眯起眸子,试图从钱老身上看出点什么,可奈何她看了好半晌也没见出有什么不同,当即就觉得被这人给唬了,眉头一蹙,怒意更浓,大吼出声:“钱大夫,你这是在威胁本夫人吗?”
钱老没有直接回答她这句话,而是一脸平静的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贺夫人莫不是忘记宝善堂幕后之人姓丁!”
此话一出,贺夫人明显愣了一下,紧接着瞳孔骤然放大,恨恨的瞪了一眼钱老,这才朝着那些家丁摆摆手:“都退下。”
几个家丁没头没脑的又退了下去,而白梦溪眼睁睁看着一触即发的战争就这样偃旗息鼓,心底竟隐约觉得有几分遗憾,淡定的将银针给收了回去,撇了撇嘴才说道:“钱老,苏木可是打着您的名号让我上来的,现下我到底是该去还是该留呀?”
白梦溪绝不承认自己就是故意说这话膈应贺夫人。
只见贺夫人面色变了又变,刚想发怒又好似不知想到了什么,恨恨的瞪了白梦溪一眼,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钱老也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警告她别玩火,这才缓缓道:“贺夫人这些年一直被身上的湿寒症所困扰,调理身子也好些年了,可一直没有好转,让你上来自是希望你给她瞧上一瞧,看看是否可以使用银针之术。”
听完这番话,白梦溪淡淡的瞥了一眼钱老,很想直接问上一句:“钱老,您确定不是自己私心想要见识见识银针之术吗?”
不过碍于贺夫人在场,她自是不好说出这般没礼貌的话,故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思索片刻后才道:“这能不能用银针之术还得先让我给贺夫人把了脉才知道。”
“这是自然。”钱老很是认同的说道。
随后,钱老更是直接将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给她。
白梦溪也不扭捏直接坐了下来,示意让贺夫人把手放在脉枕上。
贺夫人看着白梦溪心气就不顺,不愿让她看诊却又不想自己再受折磨,不情不愿的将手放了上去,催促道:“你最好快点,本夫人的手可不是谁都能搭的。”
谁稀得给你治似的?
白梦溪在心中暗暗腹诽着,眼珠子一转索性当着她的面从袖子里拿出一方干净的帕子,一脸平静的放在她的手腕上,这才搭上了她的脉。
贺夫人见状气的不行,刚想抽回自己的手就听到白梦溪厉声道:“别动。”
也不知是不是这一声太过有气势,贺夫人一时竟真的不敢动。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白梦溪这才将手抽了回来,眉头轻蹙,没有说脉象的情况而是转头看向平静的问道:“钱老可否将脉案让我看一看?”
钱老微微一愣,思索片刻便同意了。
白梦溪拿着贺夫人的脉案认真的看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给开的方子上面,眼睛微微一亮,不由的勾起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