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坐在店里的王敬一边看着账本,心思却都在门外的酒客那里。
“嘿嘿!你还别说,咱家院判就是有本事,谁能想到居然能从圣人的书里研究出这酿酒的本事!不说别的,光是这啤酒无需窖藏,那产酒的速度便不知道比别人家快了多少,别人家酿酒,起码要窖藏一年才可拿出来售卖,可咱家这酒,短则几日,多则十几日,便可送到店里,而且随着酒桶中积攒下来的白泥(湿酵母)越来越多,光是这几日,孟朗村那边,产量就又扩大了一倍!”
王敬独自盘算着生意上的事情,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不过唯一让他觉得有点不满意的就是这啤酒的苦味。听院判说,这是因为加多了蛇麻草(啤酒花)的缘故,如果不这么做,酿出来的酒就特别容易坏(啤酒花防腐)。
作为打进景福坊的两步暗棋,孟朗酒坊和龚记金银铺都被桂毅交代了特别的任务。随着这几日来到孟朗酒坊喝酒的客人越来越多,王敬也逐渐听到了一些本地的风声。
“什么张家长,李家短,隔壁孙员外在外面养的外室跟卖布头的伙计偷情之类的事情,乃是这些车夫们最爱聊的段子,你还别觉得无聊,这话头这么一挑,过路的人没有不停下来偷听的,可光站着听却太过显眼,不如买壶酒,坐在那边慢慢地喝!”
原本犹如一团迷雾的景福坊就这样被王玄义投下了两颗石子,而让王玄义没想到的是,最先开始吸引别人的,居然并不是龚美开的金店,而是王敬打理的孟朗酒坊。
“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
就在店外的酒客谈兴正浓的时候,忽然之间,只见几个闲汉三五成群的走了过来。
眼看着来的这群人满身的花绣,再加上那歪三倒四的德行,那些车把式中顿时就有机灵的站起身来让开了道路。
紧接着,聚拢在店外的客人们就注意到那伙人居然直接就进了孟朗酒坊。
“掌柜的呢?还喘气吗,给我出来!”
王敬听到店里有人大吵大叫,便赶忙从柜台后面出来,随后向那伙人举手行礼道:
“诶呦,几位,你们这是……”
“你就是这儿的掌柜的,你们这店是哪天开的?”
“这……我们这店开了有十天了!不知几位的意思是……”
“你们开店,都给谁打招呼了?知不知道在景福坊开店的规矩!”
“这……在下已经去开封府报备过了,却不知您这代表的又是那一家?”
“那一家?管你的那家,告诉你,在景福坊想要开店,先得问问我们的意思!”
“不是,那您今天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你们学学规矩,要想在景福坊立足,每月需要孝敬我们景福帮十五贯,新店开张,要交五十贯的利是钱!”
“五……五十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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