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不再是只有一个人。
桌上掌了灯,几个人聚在这儿。
“我还是觉得,那谢清秋在针对咱们。”盗帅坐在床上,说道:“说不定,他已经知道咱们身份了。”
“区区一个商贾,你未免太高看他了。”商容鱼坐在苏澈这边的床上,语气并不在意。
“你真是这么想的?”付吟霜问她。
商容鱼轻哼一声,“如果他不知道你们身份,就不会冲你们来了。”
“是咱们。”盗帅纠正道。
商容鱼冷眼看他,“平澜县衙,是你去的,消息也是你放的。”
盗帅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做事不谨慎,留下了尾巴不说,还让人揪着了,连累他人。”商容鱼这话当然不客气。
盗帅有些不悦。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付吟霜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当务之急,是在晔县。”
盗帅一愣,马上醒悟,“你是说,有古怪?”
“谢清秋是神都谢家的门面,把持四海商会,走的是船运买卖。”付吟霜说道:“这船是客船,不是货船,规模也不大,如今也非逢年过节,他没必要上这艘船。区区晔县不过小地方,虽设码头也只是为了歇脚供给,四海商会的大船不会在那停。”
“所以,谢清秋没理由记得这么清楚。”盗帅双眼一亮,以拳击掌,“他是故意这么说,让咱们在晔县下船。”
“极有可能。”付吟霜点头道。
“出平澜集的淮水河码头之后,下一个郡县与码头相近的便是晔县。”商容鱼道:“也可能,其中并无深意。”
付吟霜看她,道:“谢清秋今晚针对之意很明显。”
“的确,那张通缉令也确实是真的。”苏澈有些不解,“可为什么,会将罪名反扣在咱们身上?”
知晓青竹山神指门一事的,除了他们便是那些蒙面黑衣人,而以他们赶往平澜县的脚程,就算后来也有人上山,发现了山上惨剧,也不会比他们先通知平澜县衙门。
所以,此时通缉令上反将他们作为要犯凶手,似乎真相只有一个。
“有人一直跟在咱们后面,把咱们的动作都收入眼底。”商容鱼说道:“而且,还比咱们更快一步。”
“谢云舟。”
一直不说话的玉沁,此时开口。
“谢云舟?”苏澈想了想,“是因为谢清秋?”
玉沁‘嗯’了声,然后道:“在梁州城里,他跑了,能知道你我身份,推断出要去墨家且一路跟来的,也只有他。”
“是了,还有青竹山上的蒙面死士,很可能就是谢家的人。”付吟霜道:“再者谢家与天下盟互为倚靠,天下盟号称帮众九万九,沿途路过郡县里,恐便有其眼线。”
九万九当然是夸大了说,但不管如何,天下盟堂口众多,除却那些大城之外,说不得某个郡县里头便有其堂口。而对于天下盟安插堂口的规律自是无迹可寻,恐怕也只有天下盟高层才知道具体所在。
付吟霜的猜测并非没有道理。
但其中,最令人心底沉重的,便是谢云舟,或者说,如果此时针对他们的,真是谢家的话。
在梁州城时,谢云舟虽然并非孤身一人,且身旁还有一位入三境的大修行,但有心算无心,又是大意之下,当然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