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不同。
此时苏澈等人在明,他在暗,如今多日来又不知道对方暗中筹划了什么,他们完全是呈被动以对。而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对方未在这艘船上埋下火药,连同船上众人一并葬身大河。
“要真是谢云舟,他没有在这船上设下埋伏,还是顾及了无辜之人。”盗帅说道。
“也可能是怕被发现。”付吟霜道:“或许另有高手,自信能在晔县了结。”
“这也只是咱们猜测。”苏澈说道:“不管如何,只要咱们小心,届时即便真是杀局,也好应对。”
“万一有大修行呢?”商容鱼问道。
“梁州之地,入三境者除去桃花剑阁外,一手可数...”付吟霜说了一半,忽然顿住了。
苏澈也是拧眉,显然是想到了一处--他们如今敌人便有桃花剑阁,若暗中之人真是谢云舟,对方既能做下灭神指门满门之事来嫁祸,那自然也能跟桃花剑阁联手,到时局面恐怕更是艰难。
而且,他们还被梁州府衙通缉,哪怕如今还未暴露身份,船上诸人还不知他们是谁,可要是谢清秋说出此事,想来这船上会出现不少‘行侠仗义’的江湖人,那样也是麻烦。
但不论如何,桃花剑阁追杀剑令也好,还是因为燕廷玉的死也罢,他们的名声都已经不堪了。
苏澈如此,盗帅也是如此。
“现在知道这名声如何,全凭别人一张嘴了吧?”商容鱼轻笑道。
苏澈也是摇头失笑,的确,上桃花剑阁下桃山,自己一直以来只是被动做事,可这名声依旧传扬出去,于江湖中成为‘虎父犬子’的典范。不过梁州城之后,因为燕廷玉之死受到牵扯,哪怕在燕国人眼里是十恶不赦之徒,但在原梁国人心里,却着实因此激励,出了口气。
可这并不能怎样。
如今天下已定,哪怕尚有梁国残部反击挣扎,却不成气候。最主要还是亡国皇帝方景然携万贵妃战前出逃,至今不知去向所致,让梁国上下的江湖人、百姓及将士都心灰意冷。
莫说光复梁国,便是将燕军赶出境内,都做不到。
他们缺一个人站出来,一个精神支柱。
苏澈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这个人不会是自己。
“你们说,那个李焕会不会知道什么?”盗帅忽然道。
“你不知道此人?”付吟霜问道。
盗帅摇头,他知道平阳李家,也知道其家族的年轻俊杰,却没有听过李焕的名头。
“此人虽是李家嫡系,修行上却无甚天赋,所以一直打理李家边缘的一些生意,常年在北燕各地跑动。”付吟霜看了苏澈一眼,道:“北燕覆灭梁国之前,获取江湖支持,其中便有平阳李家。这李焕,负责的就是其中一路燕军的粮草。”
“你是说,他跟朝廷的关系很好?”盗帅说道。
“是跟燕长安关系不错。”付吟霜解释道:“燕长安虽出身军伍,却对风雅一道颇为喜欢,其每年都会举办一次诗会。而这李焕武功不成,文采却是不错,又多年跑商,手上名家字画当然不少,在诗会上结交了不少北燕权贵,也因供给粮草之事,结交了燕长安。”
“那他怎会在此地?”盗帅下意识问出来,但一想,这等事对方怎么可能知道。
付吟霜道:“李焕虽无大才,毕竟身份在这,看他方才与谢清秋同行,说不定真知道些什么。”
“那个带着脂粉气的人是谁?”苏澈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