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看见幼时背书过目不忘被道长夸以聪明伶俐的情景;
还有师傅教会我第一次制作暗器成功的喜悦之情。
浮光掠影之间,我看到了十四岁的自己和十八岁的时桀,我们在三清大殿初遇,直至两年多后他回到南韩的点点滴滴,师傅说要将我带去一处地方,寻个良人,生儿育女方有重生的希望。
我就在这个时候将自己和时桀的事情告诉了师傅和道长,她们听了以后无比震惊,并将时桀隐瞒我多年的身份告诉了我。
师傅说:“时桀的心智非其父时鹰可比,令仪,为师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你,但是,他更爱南韩的江山和帝位,你要悬崖勒马,切勿深陷其中,情伤之痛对你而言太过致命了。”
师傅一语成谶,我自知晓真相后本就虚弱身体每况愈下,但是不管我的身体虚弱到何种地步,每个月初一的心头血还是要放,如此几个月折腾下来,待到时桀再次来到西衡之时,我已经虚弱到一个月不曾下过床了。
我在昏迷了许多天后,在恍恍惚惚中有了些许意识,我好似看到了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熟悉身影,我想喊他,可是我没有力气。
我好像还听到师傅在训斥时桀:“大皇子是想害死令仪吗?她自幼长在道观,不知人间险恶,所以单纯善良,你明知不能娶她为何要来招惹撩拨她,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她每个月为何要被取走一碗心头血,她这样的身子骨,你若伤了她,你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去!”
“繁夕姑娘,我对令仪是真心的,我之前并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我以为她真的只是道观长大的一名小道姑,我从不抱希望能得我父皇母后同意将她明媒正娶,我是想着和舜英长公主的事成了之后能将她纳为侧妃。”
时桀的理直气壮像一根长满硬刺的花茎剌过我的心口,让我本就疼痛的心越发苦涩疼痛,他到底还是意在舜英长公主,原来,他一开始就想好了的,要让我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不过,我的身份难道不正是一名小道姑吗?
我难不成还有别的身份?
“纳为侧妃?”我听到从不提高说话声调的师傅竟然大了嗓门,“你让这两张脸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让这两个人同时成为你的妻妾?你不觉得渗得慌吗?就算你能过得了自己这关,你觉得舜英能容得下令仪?你这不是想让令仪死得更快一些吗?还有,你可不要忘了,自关水一战,你一心想要求娶的那位长公主可是情种大金明王,我劝你,不管是对舜英还是令仪都不要痴心妄想了!”
时桀一阵沉默后才长长地叹息道:“繁夕姑娘,不管怎么说你带令仪先离开这里,她不能再被取以心头血了,你先保住她的命,我和舜英长公主的事不管能不能成,我都会来找令仪的。”
“带令仪走?这个想法我与长清道长也不是今日才有,可是,你认为西衡皇室会轻易地放过令仪吗?天涯海角,这群黑心肝的是不会放过令仪的。”
我觉得自己的喉间被硬物堵塞,我很想开口问问他们,西衡皇室为什么不会放过我?我与他们有何干系。
“大皇子,如若你真的爱令仪,我可以帮你们乔装修容离开西衡,你带着她去南韩,以平民身份过平凡的日子,也许能帮她躲过一劫,你愿意为她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