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会跑了吗?还有,时彧真的会放过他们?”
那向二虽说害我不浅,但也算不上奸诈之徒,假如果真被时彧问罪而累及全家,那也会教人几分不忍。
“他们若真的能按我说的去做,时彧定然不会问罪,如今他刚登大宝,底下还是有一批在暗中拥护时桀的旧臣,这二人要是能指出一两个时桀安插在时彧身旁的人,必然会顺藤摸瓜,捞出一批,也会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时桀虽然是我抓的,但也是从我手上逃掉的,时彧多多少少都会恼上我几分,如果,时桀的出逃能让时彧一举抄尽时桀的老底,让他稳坐帝位,他也就不会过分在意时桀逃与不逃了。”
就谋略来说,我永远无法与炎绍比肩,我时常会在他面前觉得自己幼稚简单,时桀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骨子里,我是喜欢像炎绍这样的英勇人物,我有时会无法遏制对他的爱恋和崇拜。
炎绍再次抬起我的下巴,仔细检查了脖颈上的伤口后,才长长舒出一口气道:“还好,还好。”
“这次是我太冲动,考虑不周,着了时桀的道,又害你受他侮辱,还让他跑了,时彧在没有获取想要的结果之前肯定是要怪你的。”
炎绍不说话,只是将我拥入怀里,一手抚过我的头顶,说道:“你没事就好,这些都不用放在心上,时彧那里我自有办法对付。”
他甚至都不问我为什么又跑去见时桀,我想起刚刚时桀丢下的最后三个字——是炎献。
联系他让向二传的话,我才惊觉原来时桀并非在编织谎言引我去见他,他的意思是说……炎献。
炎献在还是南韩质子的时候就看到过我的画像——
我怕自己的判断出现错误,急忙将前因后果向炎绍复述了一遍,炎绍皱眉不语,思忖了片刻才问我:“你可还记得他初见你时的反应?”
我摇头道:“当时太过混乱,有恶人追着我,我光着脚一直往前跑,最后跌倒,那几个歹人围着我动手动脚,危急时候是他快马而来,一脚就踢飞了一个歹人,我记得当时我与他有过片刻的对视,因为要防止另外几个坏人的袭击,他的视线并未在我的脸上做过多时间的停留。”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和炎献初见时的每一个细节,时隔两年,虽然我对自己的记忆还算自信,但还是不能确定是否有遗漏之处。
“按着时桀的说法,以及你的推理,他在南韩之时就见过你的画像是极有可能的,”炎绍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边朝着原路慢慢走回,一边探讨着这件事情,“果真如此的话,他当初救你之举便不是如你单纯所想,只是凑巧路过救你了,他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这两年你想找回记忆的迫切心理他应该是最深有体会的,他为何会瞒你?最后,他为何又会同意让你南下寻找答案,因为,他知道你的过往必然与时桀有所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