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我和兄长初见时的情景,他对我的身份其实早已明了,只是遵循了当年与师傅的约定才不与我相认,自然也不能将我的身份告诉别人。
但是一路走来,他见我执着地寻找自己,又见我与炎绍的感情因时桀的篡改记忆而受到阻碍,所以才得了他的“不忍心”,他才在暗中一步步地帮着我,为我找来师傅,帮我恢复记忆,我才能与故人重逢,真正地做回了自己。
我很是感激兄长能以如此的方式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想,炎绍对他也是心怀感激的,所以,方才这一礼看似嬉闹,实则也包含了炎绍的真心。
“时彧可有为难你?”
“责怪是难免的,为难嘛,目前来说他还没有这个胆。”炎绍再次拉住我的手,和兄长一起进了王府大门。
这话若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教人听了难免会觉得几分狂傲,可是,从炎绍的嘴里说出来便是一种自信和胆略。
“你用膳了吗?”我又问。
“都这个时辰了,自然是用过了,你放心,夫君我还是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是不是因为担心我而没有好好吃饭。”炎绍摸摸我的头,又说,“要不我再陪着你吃点?”
我摸了摸肚子,倒真的觉得有些饥饿,于是点头道:“好啊。”
“咳,”炎绍尚未答话,兄长却在一旁咳了一声教人听了便知道是刻意为之的咳嗽声,“请你们顾及体谅下我的心情好吗?”
我不解兄长之意,炎绍却笑着说:“怎么,如今才觉得孤家寡人,甚为孤单了?你若对她有意,为何不敞开心扉,为自己争取一次呢?”
嘿——
我闻到了八卦的气息,但是,我还得静观其变,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激动之情,打乱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体己话。
“唉,你明知故问,就别给我添堵了。”一贯自信从容,洒脱不羁的兄长竟然也会长吁短叹,谁家姑娘会让他如此费神?
“文天,不如一起喝上几杯,一解你心中忧愁,如何?”炎绍问道。
兄长看了我一眼,方又回炎绍道:“你确定?你们俩确定陪我?”
炎绍看着我,笑道:“本来嘛,我是真的嫌弃你这位兄长碍在我们中间,但见他形单影只,甚是可怜,令仪,你不会介意我们多加他一个可怜人吧?”
我怎么会错过如此八卦良机,我急忙摇头摆手道:“不会,不会,我非常愿意陪兄长小酌几杯。”
兄长一路心思沉重,一语不发地随着我们来到住处,炎绍让小原吩咐小厨房准备了些许酒菜,我们三个坐在花厅,其间炎绍说了进宫之后的情况。
“那向二和大海找了王府管事,主动阐明了事件的真相,也果如我所料,时彧火速启动搜索审查时桀的残留势力一事,此事肯定会波及一批人。他只是问了我关于时桀如何逃跑的一些具体事宜,虽然不悦,但对我也算客气,并已经兵分几路去追捕时桀了。我们嘛,不过是借着时彧的府邸办一场婚礼,再住上一段日子养精蓄锐,为西衡之行做些准备,南韩皇室的政斗就尽量不去掺和了。”